下的日子吧。”
简洺闻言愣了愣,内心闪过某种猜测,她伸手拦住徐大夫,犹豫着问道:“徐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您想的那般,少帅早年留下病根,体质向来虚弱,前阵子你们在华海遇袭,更是透支过头引起高烧。再这般折腾下去,可就剩不了几年了,少帅这辈子从未对人这般好过,还望少夫人多顺着些,就权当了了他的心愿吧。老朽逾越了。”
徐大夫神色复杂的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离去,简洺愣愣的立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剩不了几年了吗?
她轻轻笑了笑,笑容中泛着满满的苦涩,她突然想起剧情中黎锦城的结局,消失不见,是真的消失不见,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心中乱的厉害,又似有块大石压着,莫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伫立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慢步走到床边。缓缓蹲下,她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上黎锦城的面庞,常年苍白的面色,在眼底些许青黑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孱弱。双眼紧紧闭着,看不到那双令人沉迷,又令人颤栗的纯色黑眸。
这个原本应当在乱世叱咤风云的枭雄,真的剩不了几年了吗?
简洺眼中闪过茫然,随后又化作苦笑叹息,怕是真会如此了……
眨了眨眼,她直起身子,也跟着钻入被窝。温热夹杂着些许药香传入鼻端,她重重吸了几口,随后缓缓挪到那人身侧,一把抱住他的腰,微微蹭了蹭。黎锦城缓缓睁开眼,目光沉寂深幽,他望着装饰华贵的天花板,幽幽吐出一句话。
“你是在同情我吗?”
☆、第50章铁血柔情(22)
低沉的声音不含丝毫波动,在静寂的空间中轻轻作响,似是疑问,又似是陈述,莫名的,让人感到别致的心酸悲伤。黎锦城扯了扯嘴角,面上浮现自嘲之色,眼底隐隐有杀意滑过,却又被强行按捺下去。
“没有同情。”闷闷的声音自胸口响起,似是连着他的心,无论是虚情假意,或是真心实意,黎锦城此刻只觉得心跳声都强劲了不少,他终归还是向往着这个答案。
同情?!无可否认,他厌恶这个词厌恶到了极点。世人多以可惜、同情之色看他,毕竟有这等身份,可却是个病秧子,连常人的健康体魄都不曾有。这种眼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伴随着他,从厌恶到痛恨,又从痛恨到如今的无视,他经历了太多的挣扎。
用狠辣的行事作风,让畏惧之色染上那些人的眼眸,从而覆盖所谓的同情,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也意外的好用。可是,他终归还是不愿让那个将伴随他一生的人,眼眸中也染上惧怕、同情。那是件极为不妙的事情,既然不妙,似乎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
简洺缓缓说出四个字,心中不知为何突然一轻,她是真的不觉得同情,只是唏嘘。对黎锦城而言,同情或许是个代表侮辱的词,他这样的人,不该冠上同情。所以,没有同情……
“没有……”黎锦城轻轻叹息,自问的同时也是确认,他看着天花板,渐渐笑了起来,嘴角弧度弯弯,那是从未有过的真挚无害。
脑海念头闪过,他突然侧身环住简洺的肩膀,身子轻轻下压,微薄的唇瓣重重印了上去。彼此间呼吸交融,灵巧的舌头相互缠绕,唇瓣紧贴着,时不时还会磕到牙,黎锦城突然重重咬了口下唇,鲜血顿时弥漫两人口间。简洺被这刺痛弄得鼻端一酸,生理性泪水当即自眼角涌出,继而滑落。
黎锦城感知到这一点,轻轻笑了笑,他下颔微微抬起,吻了吻还残留在睫毛上的细碎泪珠,随后将脑袋窝在简洺的颈窝处,低喃道:“不要离开我。”
简洺下意识的缩了缩微微发痒的脖颈,将手环在他的背上,目光幽远:“不会离开,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为你推一辈子的轮椅。”
闷闷的声音中还夹杂着轻微的鼻音,说话时扯动伤口渗出些许血丝,感受着真切存在的痛楚,她吸吸鼻子,眼梢带上了笑意。黎锦城只觉得心重重一跳,透着欢喜,透着温暖,他想,他是决计不会放手了!
“叮!目标反派好感度增加10点,当前好感度为85。”
提示音在脑海中清越作响,让简洺微微一怔,她在这里的日子大概也不久了。一辈子很长,一辈子很短,她注定往后会在此脱身而出,不留一丝痕迹。那么,在余下的日子里,在保证任务的同时,便顺应本心吧……
和好如初的同时两人似乎又更紧密了些,黎锦城如今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往昔二十多年里从未感受过的。齐鲁地区的局势越发紧张,华北政府在各国间明显处于劣势,在利益的推动下,所谓的交情都成了一张空白纸,也就只有同源一脉的华南政府伸以援手。
简洺熟知历史进程,对此叹息,却也无可奈何,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隔一年后,1915年9月,陈都修主编的《青年杂志》在华海创刊。在****都有大事发生的民国年间,这个消息或许并不入众人之眼,但却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新文化运动”的序幕。民主与科学的旗帜被举起,星星之火即将燎原,但却终归是当权者所忌惮的。
“等我回来。”黎锦城穿着铁灰色的军装,双腿修长笔直,经过一年的调理,合理的休息,他平日里短暂的站立已无问题。嘴唇轻轻碰了碰简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弯弯嘴角,快步走向早已等候着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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