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瞎子还不需要太认真。”酒吞冷嘲热讽道。
那蛇果然为此所激,它吐了吐鲜红信子,嘶鸣一声,接着便弓起身如离弦箭般速s_h_e 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朝酒吞颈项咬去,没料竟扑了个空——只堪堪撞碎了大妖移形时刻意留下的残影。
与此同时,真正的酒吞则站在它三步开外,抬手卡住了致命七寸。毒蛇垂死挣扎,酒吞却自顾自地开始凝聚妖力,迫使双手鬼化,让十指屈伸成兽状锋利,直挺挺地穿破毒蛇周身鳞甲,捏碎体内脏器,末了还蓄力朝后一拉,像是打算将那人面巨头也一道扯出来。
主人惊惧不已,慌不择路地释放浑身妖力,妄图逼其退却。一时两股强压相撞,直挫出震耳欲聋的鸣金嗡响之声,过电般的刺痛感足以使任何人浑身麻痹,可酒吞却神色默然如常,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抬起另一只指了指,那些预备在半空中的削铁利刃便尽数飞下,怪物吃痛,不得不舍弃肢体,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毒蛇剁为一滩血浆肉泥。
“我想它会生气的——啊!”
鬼魂喃喃自语,忽的拔高嗓门惊呼了一声,再开口气息就有些不稳,“它居然有两颗脑袋?现在转过头来对着我们的是一张青绿色的脸了,说实话,像头牛。”
“纠正一下,它有三个脑袋,不是两个。”到了这时酒吞还有功夫气定神闲地解说,“本大爷终于知道所谓的邪魔是什么玩意儿了,不就是一直被困在冥界的丛原火么?相传它是贪嗔痴三垢的化身,长有三张完全不同的面孔,有人说它能蛊惑人心,有人说它可喷吐业火,还有人说它能构筑毒瘴。虽不知孰真孰假,但照这架势,本大爷倒觉得——”
他话音未落,那青面便忽的一声哀嚎,从口中吐出一阵腥臭毒瘴来。酒吞转身迎面而上,撞破颠倒幻境,但毒瘴不比火舌,哪儿能轻易避开?纵使他竭力闪躲,最终还是被一缕毒气舔舐过腰侧,热烫得他闷哼了一声。
“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用鬼葫芦把毒气吸进去吗?”鬼魂忧心如焚,忙急切道。
“想太多,这可是毒。”
眼看无处可躲,酒吞索x_ing蹬墙借力一跃,稳稳地落于檐上,而后一路翻行,堪堪在一高阁的千鸟破风上寻了个落脚点。他舒了口气,解开布条低头俯瞰全城,所见之处皆是惨绿弥漫,看来那丛原火是打定主意要与他搏命了。
酒吞心下颇感好笑,也不先去搭理他,只一边从容不迫地望着它在城中大肆发泄,一边抬手碰了碰受伤的腰侧。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被毒瘴沾到的皮肤已如被群蜂蛰过一般冒出密密麻麻的疮包来,轻轻一触便像钝刀子割肉似的疼痛难忍,再摊开手一看,满掌皆是黄白脓液。
“啧,当真厉害。”酒吞轻啧,“若是在毒瘴中带上个一时半会儿,岂不得全身上下皆腐为白骨了。”
“果然还是应该借把扇子的。”鬼魂蹙眉盯着他的伤处,语气很是紧张,“你的伤没事吧?”
“你话本看多了吧?”酒吞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宽慰说,“一点小伤,无碍的。”
它依旧放心不下,“可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