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下酒吞只好由了它去,一边等待它止嗝,一边原地稍作歇息。可即使如此,他仍旧片刻不得安宁。这鬼魂生前估计是个说书的,嘴皮子一翻比打响板还要灵活,不出半柱香时间便已编得一记“三途岸火阻前路,鬼王酒吞引狂澜”,直把方才一役描述得有如须佐之男剑斩八歧一般惊心动魄,直把酒吞吹得天花乱坠,盛赞他力拔山兮气盖世,怕是神衹亲临亦不及他半分英武。
这些话酒吞早已从茨木那儿听了个耳朵生茧,此刻也就觉不出半分欢喜来,只觉烦不胜烦。他素来不是脾x_ing温蔼的主,因此根本不做忍耐,张口便打断喋喋不休的鬼魂道,“依本大爷看,你整日叽叽喳喳个不停,想必生前定是只麻雀成精——你知道本大爷都怎样料理那些话多的小雀儿吗?”
鬼魂诚实地摇摇头。
“本大爷就把它们捉过来,拿个钳子。”酒吞半眯起眼,刻意压低声音,“再把舌头给它们剪了。”
“哇!好主意!不愧是酒吞童子!”
不料鬼魂听了竟为他的聪明才智所动,立刻鼓起掌来。酒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地甩了它好几记眼刀也无济于事——人家是真心喝彩。
“妈的!”
这下酒吞就更生气了,转过头打定主意再不去对牛弹琴,但他干坐着总归无事可干,冥界又不像大江山那般存放有他的几十坛神酒,甚至连月亮都看不见。所以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拉开话匣唠嗑道:“你不是说因为有事不愿投胎么,是什么事儿?”
“啊?”鬼魂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起这茬儿,抓耳挠腮地想了老半天才为难道,“我不记得了。”
酒吞挑眉,“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