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勺搅了几下,回头道,“我正没吃早饭,有碗热腾腾的粥真是再好不过,小娘子快与我盛一碗。”
杨眉,“那是我的,没你的份。”
罗松挑眉,“小娘子食量不小,一个人竟能吃这么一锅子。”
杨眉一滞,憋着口气到灶边盛了一碗给他。
罗松凑过去便喝,又被烫到,咋舌道,“好烫好烫……”吹了半天喝到一口,又道,“又稠又糯,好粥,小娘子什么时候学会熬粥的?”
杨眉并不理他,垂着脑袋自己吃饭。
罗松几口喝完碗里的粥,把碗递给杨眉,“还要。”
杨眉装作没看见。
罗松笑了一下,自己去灶边又盛了一碗。
杨眉由不得肉痛,总共熬了这么一点,这尊瘟神一个人就吃了多半锅,一会儿拿什么给陈览,他还病着呢……
杨眉越想越气,把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摔,“罗大人,您有事请说,没事的话劳烦您从我家里出去,家里就我一个弱女子,并不能伺候大人,以后大人有事无事都请不要登门。”
罗松喝粥的动作停下来,一副受惊的样子,“小娘子何故如此生气?”皱眉道,“只是叨扰一餐饭,竟然惹得小娘子如此生气……”
杨眉一滞,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因为心中有鬼,反应过度了?
罗松见她不说话,笑眯眯地喝完了粥,站起来在屋里四处打量,杨眉心里发怵,问,“你看什么?”
“小娘子这屋子不错。”罗松转悠着看完灶间又看堂屋,边走边说,“听说那朱大是个孤儿,小娘子随他过活,倒是松快。”
杨眉心急如焚地见这瘟神直冲后院去,忙上前拉住他,“大人,我这就要去镇上买些物品,您公务繁忙,家里无人,也不留您了。”
罗松转脸看她,“我不忙,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啊……”
你丫不是来村里公干吗?怎么有空去逛街啦……
后院的鸡兔见有人过来,都在笼子里不住蹦达,看来是饿得不行了,毕竟昨天晚上就忘了喂……
罗松指着后院的鸡笼,“你看那些鸡好像饿了,你不用喂鸡吗?”
杨眉无语,从谷仓里舀了一盆谷子,端着去了后院,笼里的鸡早已饿得发慌,一见食槽里有了食物,一只只伸着脑袋出来啄食……罗松蹲在旁边,把篮子里的青草喂给兔子,笑道,“真是一副田园美景,此时不免羡慕朱大,竹篱青舍,娇妻美眷,真是享不完的福份。”
杨眉嘴里发干,咬着嘴唇不答理,娇妻你妹啊娇妻。
罗松抬头看看天色,“看这天色要下雨啊……我与你把鸡笼挪到柴房?”
杨眉抬头看他,她能确定她绝不是反应过度,这个罗松必然知道什么。想明白这一点,杨眉突然也不紧张了,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正要说话,只听背后一道嗓音冷冷地道,“这两年长进不小,竟然让你找到这里。”
那声音冷峭锋利,杨眉这么迟钝都感到丝丝杀机。
罗松迅速转身,右手按住剑柄,眼角不自主地微微抽动,缓声道,“公子原来躲在此处。”
陈览一哂,寒声道,“我不在此处,怎能给你这个立功的机会?”
罗松悄悄把剑拔出一寸,眯着眼睛盯着柴房,一眨也不眨,含笑道,“公子说笑了,卑职怎敢对公子无礼?”
“不敢就滚出去。”陈览哼了一声。
罗松把剑尽数抽出来,朝前走了一步。
一直在旁边呆呆观望的杨眉急道,“你要干什么?”
罗松并不理她,向柴房内高声道,“卑职想入内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是否准允?”
陈览的声音却十分平静,“进来吧。”
罗松双手持剑,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杨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却见罗松在离柴房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下来,又朝里道,“听公子声音,像是受了伤?”
陈览冷笑一声。
罗松想了想,还剑入鞘,朝柴房抱拳道,“公子既然有伤,还请好生将养,属下还有公干,不敢打扰公子休息,明日再来拜见公子。”
柴房内悄无声息。
罗松转身,朝杨眉眨眨眼,杨眉只觉眼前一花,那罗松身在半空,两三个起落就没了人影。
杨眉张大嘴巴,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果然好厉害……
啊,陈览!
杨眉急忙冲进柴房,只见陈览靠在墙上,双臂下垂,指间一点寒芒,正盯着屋外,见她进来,手腕一翻,手指间的寒光一闪而逝。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
杨眉上前扶他,“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是顾三小姐的人吗?”
陈览点头,由她扶他躺回床上,又摇头道,“他是来找我的。”
杨眉摸他额际,仍是热热的,急道,“那怎么办?我觉得他呆会儿还要回来,要不你赶紧出去躲躲……”看他这副弱弱的样子,要是真跟罗松对上,还不得被一剑戳个透心凉啊……
陈览冷笑,“他受此一惊,三天内此处无事。”
“那你赶紧养病,”杨眉把被子给他拉高,没好气地说,“等能走动了,趁他没来快躲出去,就你现在这样子,铁定是打不过他的。”
陈览闭着眼睛不理她。
“不高兴了?”杨眉撇嘴,人弱弱的,脾气倒挺大,“我去给你拿药。”
陈览吃了一碗粥,喝了药,便一直昏昏地睡着。杨眉怕罗松再来,也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