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晓的?”
顾青未没有回话,她这时已经从得知宁致远遇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所以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微不可查的小退了两步,她抬头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与王武现在已经快走到庄子的后门上了。
托了庄子上小伙伴的福,顾青未这几日把庄子附近去逛了个遍,庄子后门连接着一片玉米地,这时节玉米棒子才收获不久,地里只留了一地比人还高、已经有些干枯的玉米杆子,若是躲几个人在里面,保管让外面的人看都看不到。
顾青未的疑虑也就在此了。
这王武说宁致远遇刺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还说他的同僚已经去秦氏那里禀明过了。
可是,若宁致远真的受了重伤,且秦氏又得到了消息,那他们又岂会从偏僻的后门出去?
秦氏不是古板之人,宁致远与顾青未已经得了元昌帝的赐婚,只等礼部选好日子就会成亲,可以说宁致远板上钉钉的会是顾家的女婿,若是知道宁致远受伤想见顾青未,哪怕这样有些于礼不合,秦氏也不会拦着,甚至还会亲自陪了顾青未一起去宁家。
若秦氏真的得了消息,庄子上只怕早就已经一片喧哗了,又怎么会如此安静?
这个叫王武的人,虽然看似待她恭敬有礼,可实际上之前不等她开口就先推开了她的房门,言辞倒算是恳切,却字字句句都是希望她赶紧随他一起走。
走的还是后门。
这些都是先前顾青未震惊担忧之下没注意到的细节,这时却被她细细回想起来。
这次虽然是来庄子上小住,但是秦氏也是带足了护卫的,毕竟老太太、秦氏、顾青未,她们算是顾家最重要的女眷,她们一起出行,又岂会没有人保护她们的安全。
就顾青未所知,别看这庄子面积不小,但顾家的护卫却是排好了班日夜守在庄子外面的。
莫不是……
想到某种可能,顾青未心底一寒。
如果这王武根本就不是宁致远手下的人,而是想借机将她骗出去,那么,她方才问起吴达,从这人的回答来看,他必定是认识吴达的,会不会,他与吴达本就是一伙的?
那么,他想骗自己出去,是为了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明白这些,顾青未拔腿就要往回跑,同时张嘴欲喊,但下一刻就觉脖颈间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在顾青未晕过去之后,王武收回手刀动作利落的将顾青未扛上肩头,一边疾步往后门处走,一边低声骂咧:“娘的,居然叫个娇滴滴的小娘儿们给发现了,要不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只怕今天还得铩羽而归……”
顾家的护卫亦是身手高强,哪怕王武一行人都不是庸手,也只能悄悄解决了后门这一段的护卫,他先前之所以哄着顾青未主动与他一起走,也是害怕被庄子里的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就他们方才这一路走来,就遇到了好几个庄子上的人,若不是顾青未主动往外走,只怕早就有人嚷出来了。
扛着顾青未来到后门处,王武警惕地往四周一看,然后悄悄打开后门,外面随即伸出一只手接过他肩头的顾青未。
“小五,你小子办这么点事都磨叽我这么久,你要是再不出来,只怕顾家的人都要发现不对了,到时候老子可不会拿命来等你!”
外面等着这人是个顶了一颗大光头的中年人,他说话的同时,脚下也不曾停歇,顺势就往那片玉米地里钻。
走出玉米地,外面停着一辆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马车。
两人合力将昏迷的顾青未扔进马车,那光头原本想用车厢里散落的绳子把顾青未绑起来的,但那叫小五的人只想快些离开这里,颇不耐烦地推了光头一把,“行了啊你,赶紧走,老子什么手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就算是个成年大汉,脖颈上挨这么一下也至少得晕上三个时辰,赶紧走赶紧走,被发现了咱们可得交待在这里……”
光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小五说得也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两人先后跳上车辕,手中马鞭一扬,马车便驶离了原处。
直到将那庄子甩到了远处,光头和小五才同时松了口气。
许是想发泄心中的压力,小五往身后的车厢里看了一眼,怪笑一声道:“那位世子爷可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未婚妻不说,这顾家七姑娘还一听情郎受了重伤就二话不说随我走了。”
说到这里,小五又啐了一口,“这小娘儿们可聪明着,才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想明白了,若不是我见机得快,咱们今天只怕真得留在这里了。”
听小五这样一说,光头也吓了一跳,再三往后面张望,直到确认没有被人追着,才算是放下心来。
小五心里同样后怕不已,在顾家的地盘上绑了顾家的女儿,饶是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也总有些心惊胆战,但随着越走越远,他也越来越放松,后来甚至还有了心情说些下、流话。
“你还别说,这世族贵女与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窑姐儿还真不一样,那一身的细皮嫩肉……”
小五说到后来心中便是一荡,又想到顾青未如今成了任他们揉搓的阶下囚,若不是心里还有残存的理智,只怕就要返身冲进车厢里胡来了。
光头好歹年长些,闻言狠狠一巴掌拍在小五头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