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笑着搂了搂皇后娘娘的肩膀,皇后娘娘看到他眼睛里温柔的光芒,心里好受了些,阿宴到底还是放不下她这个亲娘的。
念及此,皇后娘娘慈爱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阿宴的头,然后对身后的侍女道:“拿过来。”
丫鬟将一个明黄色的布包裹举过头顶递到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打开包裹,太子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双鞋子,鞋子意外地和皇后娘娘花红柳绿的风格不同,是一双朴素的黑色缎面鞋子。
皇后娘娘将鞋子塞到阿宴的怀里,道:“在我们的老家,每个男人出去都要穿上家里的女人做的鞋子,你现在还没有太子妃,母后就给你做了一双鞋,希望你此行平安。好久没做鞋子了,手有些生,针脚也不好。”
皇后娘娘今天没有带指套,阿宴看到母后手上有细小的伤口。他心里酸涩温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也只是抿了抿唇,道:“谢母后。”
皇后娘娘有些失望地垂下眼,道:“阿宴,我帮你整理整理行囊吧。”说罢,转头去帮太子殿下整理行李了。
皇后娘娘带领着东宫的婢女整理太子的行李,一会子功夫就有宫人来报说陛下往宝华宫去了,皇后娘娘要去接驾,只好和阿宴告别了。
春茶打包好了太子殿下的行李,看到桌子上的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鞋子,看了看太子殿下,小心翼翼道:“殿下,这鞋子……”
太子殿下盯着鞋子看了好久,春茶才听到他说:“装进行李里吧。”
这天晚上,许霁川家里也在整理他的行囊,但许霁川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这次要出去,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母亲许周氏虽然不舍他小小年纪舟车劳动,去处理凶险的暴乱,但看着小儿子眼里的兴奋,也不忍心说一些煞风景惜别的话坏了他的心情。
她将千万个不放心都藏在心里,最后也只柔声叮嘱说了句:“此次出去,万事小心,遇事不要冲动,多考虑考虑。”
许霁川知晓母亲担心他,赶忙握着母亲的手安慰他。
许周氏慈爱地摸摸他的头。
父亲严肃道:“此次出去是领了政事,切莫贪玩耽误了正事。”
许霁川还没有说话,娘亲许周氏就道:“花奴已经长大了,不会不知道轻重的,你不要老是训斥他,打击他。”
尚书令“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许霁川自小虽然顽皮,但是也从来没有出过江都城。许延川对这个弟弟一贯关心,此次他出远门,千叮咛万嘱咐竟然比母亲许周氏还唠叨。
嫂子杨氏嘲笑道:“认识这许多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管家婆的一面。”
许延川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但忍不住,此时被妻子嘲笑,红着脸瞪了妻子一眼。
杨氏和许周氏一起笑了。
许霁川要走的事情家里人都没有告诉老祖宗,老祖宗年事已高,许霁川又是她最爱的小孙子,大家怕她情绪太过激动,身体不舒服。
但虽然没说,许霁川早上还是同往常一样去祖n_ain_ai的院子里给她请了安,也算是单方面同她告别了。
许家老太爷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杨氏的话,转头对许延川道:“婆婆妈妈成何体统,就是去平定个小叛乱,何至于这样。”
爷爷说的话,许延川自然不敢顶嘴。
许霁川笑道:“别说我大哥了,你现在说的硬气,我看你两三个月见不到我,想我不想?”
许霁川以为许老爷子会反驳,但他竟意外地没有反驳,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跟我来。”
许霁川和大哥对了个眼色,就跟着爷爷走了。
进了许老爷子的院子,老爷子没带他去主屋,反而带他去了最后面的一个房间,许霁川激动了,这个房间是爷爷平时放兵器的地方。
许老爷子在门口点了灯,掌着灯带着许霁川进去了,老爷子平时喜欢收集兵器,在这个小兵器库里放着的每一件兵器都是他最喜欢的兵器。
许霁川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跟在老爷子后面进了房间。以前他问爷爷要兵器,爷爷从来没松过口,这次大约是见他要出门才送他一件兵器防身用。
房间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全部都整齐地陈列在兵器架子上,许霁川本以为爷爷会在兵器架子上选一件兵器给他,课许老爷子却看都不看那些架子上的兵器,直接走到最后,打开了墙上的暗格,暗格里面有两个长方形的匣子,爷爷将一个匣子打开,灯光照在那兵器上面,反s,he出锐利的银光。
许霁川定睛一看,长盒子里的兵器原来是一把戟。
许老爷子将灯递给许霁川,自己将那把戟从匣子里拿出来,道:“这把单月戟从此就送给你了。”许老爷子也没有交待这把戟的来历,仿佛他只是一个寻常之物。
许霁川将灯放在一把弓弦的置架上,眼睛发亮,搓了搓手,接过那把银亮的单月戟,兴奋道:“谢谢爷爷。”
许老爷子道:“这次去,万事小心。”
许霁川道:“爷爷,我省的。”
许老爷子道:“陛下是不是让太子殿下去找永安府的奋威将军田子文?”
许霁川道:“是,爷爷,你怎么知道?”陛下给太子殿下的旨意是密旨。
许上柱国冷笑道:“如果要尽快平定叛乱,只能借距离汝南最近的永安府的北厢军。”
许霁川道:“那这个奋威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许老爷子道:“田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