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撇嘴,十分鄙夷。
又又瘪嘴,眼泪汪汪:“每次过年我都是一个人睡,没有人陪……”
重华立刻偃旗息鼓。
又又收了眼泪,十分得意地牵着钟唯唯的手进了暖阁。
钟唯唯把他收拾妥当送上床,他搂住钟唯唯的脖子,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唯姨,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又又。”钟唯唯轻抚着他的背,柔声说道:“睡吧,睡吧。”
又又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很快睡着了。
重华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床前:“你起来。”
钟唯唯心里有气,装睡不理他。
他就把手伸进被窝里骚扰她,又死皮赖脸要挤到床上去。
钟唯唯烦不胜烦,只好轻轻把又又的手拿开,拿被子角给又又攥住,起身下床,虎着脸道:“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身体就腾空而起,重华一言不发,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钟唯唯挣扎,小声说道:“放开我!你这个小气吝啬鬼!舍不得花钱还想找媳妇,做梦呢吧!”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重华听得分明,快步将她放在榻上,再俯身上去,压迫感十足地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天下最美丽的黑宝石,带着难以描述的魔力,动人心弦。
钟唯唯不敢和他对视,眼看着屋顶顾左右而言他:“说二师兄是小气吝啬鬼!”
重华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真的不说?”
他的手从她的袖洞里往上钻,一路撵到她的肩头,停留在那里。
微带薄茧的手触到她光洁的肌肤,两个人都觉得着了火。
钟唯唯红着脸,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重华低喘着气,低下头去吻她,低声问她:“可以么?”
钟唯唯差一点就答应了他,强迫自己把眼睛转开,硬起心肠,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这么小气,而且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误,想这么简单就如意,哪有那么容易?”
重华眼里的激情渐渐淡去,他看着钟唯唯希冀的眼神,微微苦笑:
“果然是我想得太简单,那就是你还没想好了。没关系,我等得起。我和你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她被韦太后设圈套,又被葛湘君挑唆,夜闯昭仁宫,和重华大吵大闹,被送进兆祥宫。
重华伪装成梁兄去看她,套她的话,她提及当年他抱着那个女人说生孩子的事,他说他没有对不起她。
后来又说又又不是他违背盟约生的孩子,还是说他没有对不起她。
钟唯唯其实知道自己已经相信重华的话,却始终觉得如鲠在喉,想要一探究竟。
她低声说道:“是的,我想通一半了,还有一半没有想通。如果你……”
如果你愿意和我说当年的真相……
话未说完,重华已经轻轻摇头:“我不能。”
钟唯唯瞬间沉默下来,她也有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但是理智和情感始终是两回事,谁不希望爱人相信自己呢?
她尴尬地笑笑,起身:“明天有旦日大朝会,陛下早些歇息吧。”
重华拉住她,把一个匣子塞到她的怀里:“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匣子里装满了刚才他给又又的那种小金锞子,吉庆又好看。
钟唯唯觉得眼睛被刺痛,分外委屈:“谁稀罕呢。我若是去做茶饼卖,一饼茶也能换得千金。”
重华好脾气地哄她:“是,是,钟大师,您了不起,整个郦国都没有你值钱。”
钟唯唯的眼泪掉下来:“你说的都是假话,屁话。”
重华叹口气,把她搂进怀里:“阿唯,这是命运。”
钟唯唯放声大哭,把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倾泻出来。
她任性地把钱匣子扔在地上,伸脚去踢:“谁稀罕呢,我才不要!”
重华像摸小狗似的摸她的发顶:“是,是,阿唯不喜欢,是朕求你赏脸收下。”
钟唯唯不许他碰她:“我不要,不稀罕。”
重华叹口气:“你实在不要,我也不能强人所难,那就算了吧。
只是听说钟袤最近犯了病,每天要用的药就得花好些钱,请钟大师赏脸,让我把这些钱送去苍山如何,大过年的,那孩子也不知有没有新衣穿,有没有压岁钱……”
钟唯唯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你怎么知道钟袤又犯了病?”
她半个月前才收到钟袤的信,钟袤说自己很好,一直没有犯病,每天都在跟着大师兄锻炼身体,师娘和大师姐对他也客气了很多,让她不要担心。
虽说大夫是重华的人,但是反馈回来的信息相差也太远了。
重华摸出一封信:“你自己看吧。今天下午才收到的。”
今天下午收到的,他现在才给她看?
钟唯唯顾不上找他的麻烦,飞快抢过坐到灯前看。
重华挨着她坐下来,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脸和脖子。
钟唯唯瞪他,他就假装无辜:“怎么了?快看你的信。”
☆、177.第177章新年新气象(4)
钟唯唯往旁挪开些,重华也跟着挪。
她挪到坐榻边沿再也无处可去。
他得意起来,索性双手环抱着她,在信纸上指指点点:
“姬太医这字写得太差,说了他好多次总也不改,嗳,等到开春,把钟袤接进京来吧,方便你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