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看向重华,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神专注,满是情意,不由得一阵欣喜,微笑着道:“陛下……”
话未说完,又又已然挤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叫道:“唯姨,唯姨,您要喝水吗?我喂您好么?您饿不饿?我给您留了好吃的。”
钟唯唯被迫中断和重华的对视,摸着又又的头柔声道:“又又真体贴,唯姨的确是口渴了,还饿了,烦劳你帮唯姨拿点水和吃的来。”
又又开心得很:“那你等着啊,我去去就来。”
钟唯唯继续和重华含情脉脉地对视,微笑:“辛苦你了。”
重华刚要开口,又又却又跑了回来,抱住钟唯唯的脸使劲亲了一口,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唯姨,我想你。”
钟唯唯心里一阵柔软,抱住又又微笑着柔声道:“我也想你。”
又又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重华臭着脸吩咐小棠:“朕有事要和阿唯说,你看着他,别让他进来打扰我们。”
小棠忍着笑意离开,体贴地帮他们把锦帘放下来。
重华臭着脸:“以后你记好了,不许熬夜,不许淋雨,不许吃寒凉的东西,每天早上围着清心殿慢跑两圈,骑马半个时辰……”
他每说一句,钟唯唯就答应一声:“好。”
说到后面,重华也没了脾气,总结道:“总之你身体不好,需得慢慢调养。杨适不太擅长调养,其他人又不怎么可信,我打算给你从宫外请几个大夫好好瞧一瞧。”
钟唯唯都没意见,只道:“我这都是吃冷馒头喝稀粥,操心劳力害的。以后陛下让我天天吃好吃的,少让我操心劳力,我很快就好了。”
她本是无心一说,重华的脸色却难看起来,满满都是内疚和后悔。
沉默许久,郑重承诺:“以后不论如何,我都尽力让你吃好吃的,少操心。”
钟唯唯察言观色,猜他大概是想起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便拿话打岔过去:
“这几天茶芽发得好么?咱们之前在围场带回来的那些茶种发芽没有?移栽的都活了吧?”
重华道:“都发了,早上才去看过。你若是想看,就快些好起来。”
李安仁在外面探了个头,重华起身出去:“什么事?”
“太后娘娘往这边来了。据说是来看陛下和皇长子的。”
重华面无表情,韦太后哪里是来看他和又又的?
分明是听说钟唯唯病了,所以来立规矩的吧?
宫里的规矩,不管宫人还是女官,不管伺候着谁,只要生了病,三天之内不见好,就得挪出去。
挪到偏远的宫殿里住着,直到养好了病,才能搬回来。
钟唯唯已经病了好几天,又是住在清心殿的暖阁里,身边是他和又又,怎么看,她都该尽早挪出去才是规矩。
☆、195.第195章宴无好宴(1)
钱姑姑道:“偏殿已经收拾好了,若是不成,就先把彤史挪过去。”
重华斩钉截铁:“不用。”
钟唯唯才刚退热,又要折腾着把她搬过来挪过去,再次激发病症怎么办?他且还没死呢。
钱姑姑立刻下去安排,一会儿功夫,韦太后就已经坐着肩舆来了。
已是仲春,天气渐热,她却还披着厚重的皮裘,肩舆落地,也不下来。
装模作样地靠在肩舆上,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又咳嗽。
重华面无表情地上前,亲手扶她下来:“母后既然病着,就不要出来了,不然着了凉风,病情加重,那就是儿子的不是了。”
韦太后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叹气:“娘想儿,想断肠,儿想娘,扁担长。喊山礼后你只来看过我一次,匆匆忙忙就走了,茶都没喝一口,我有好些话要和你说都没来得及。
不过想着,你是皇帝,要忙国家大事,不好打扰你,也就没有留你,但这几天,我听说清心殿里召太医,想着是你或者皇长子不舒服,实在不放心,特意来瞧瞧。”
重华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喊山礼那天淋了雨,偶感风寒,已经快要好了。”
韦太后自动往里走:“又又是住这里吧?怎么不见他?”
钱姑姑牵着又又迎上来,又又像模像样地给她行了大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韦太后一脸慈祥:“乖,快起来,祖母瞧瞧,哟,几天不见,小脸蛋上长肉了啊。看来钟彤史把你照顾得很好。”
说到这里,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咦,小钟呢?怎么不见她?”
重华平静地道:“朕生病时她日夜照顾朕,过了病气,这会儿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呢。”
韦太后点点头:“她对你忠心,我听着也高兴。挪出去了么?”
重华淡淡地道:“不过偶感风寒而已,一服药就好了,何必折腾。”
韦太后皱起眉头:“旁的我不说,但她是照料又又的人,病了就不该再和皇长子一起。
何况他们又是住在你寝殿旁的暖阁里,若是又把病气过给你怎么办?先挪出去,好了再回来!”
重华勾起唇角:“母后究竟是来关心朕和又又的呢,还是特意来关心钟唯唯的?
若是担心病气过给朕,大可不必,朕住在昭仁宫,又又也跟着朕一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韦太后喊冤:“皇帝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来关心你和又又的。得了,得了,何必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我母子的感情。你爱让她住哪里就住哪里吧,我也去看看她。”
重华不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