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你还未回,他让你回电话。”
贺喜大口吃饭,含糊应好。
看铺到八点,贺喜和粱美凤一块回家,犹豫片刻,还是拨通客宅电话。
菲佣接通,贺喜讲找大少。
没几时,菲佣又接起,言语支吾,“大少不在。”
“那菲比,祝你好梦。”贺喜挂了。
转天下雨,贺喜在校服里添毛衣,撑伞往学校走。
有人撑伞走她身边,捉住她手放进他口袋,“小混蛋,没给我电话,害我一夜没睡好。”
六月飞雪,贺喜心里喊冤。
好在客晋炎没继续讲,她手仍在他口袋中,只是撑两把伞不方便,客晋炎收拢她的,把她拉进他伞下。
又问她昨天去乡下做什么。
贺喜知道他不怕,悉数讲给他听。
“还要再去?”
贺喜点头。
“我开车送你。”
“可明叔…”
客晋炎打断,无限委屈,“讲我是你英文老师不就好了?”
贺喜忍不住腹诽,谁家英文老师开宾利。
快到德贞女中,贺喜抽出手,“客生,同学会看到。”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早知道会这样,客晋炎捏她面珠,暗叹时间慢,“你快些长大。”
她随他的视线一起降落在胸前的包子上。
他道,“一丁点。”
贺喜怒,涨红脸,“比你强!”
不解气,踢他小腿,抢过雨伞就走。
尽管躲避,马琳娜眼利,还是让她捉住。
课间,她拿一份明报连刊的《越女剑》挡住两人脑壳,偷偷道,“我看见啦,有男人捉你手,是你英文老师?”
贺喜想否认,随即又自我否认,捉她手的真是她文老师。
马琳娜托腮叹气,“英文老师有邪气,我们都栽在英文老师手里了。”
第33章号一更
农历新年将至,贺喜上完寒假最后一堂课,在家写作业。
明叔来找,讲乡下拱桥建好。
送走明叔,贺喜电话打给客晋炎,菲佣仍讲大少不在。
“好,烦你告诉他我找过。”
等不及他来,贺喜收拾东西,仍旧坐明叔三轮去新界。
他们刚到,阿姑便拉住贺喜手,满面激动,“阿喜,多亏你,小囡这些日子精神好许多,她讲夜里没再听见脚步,也没了噩梦。”
贺喜笑眯眯看小囡,将养数日,气色确实比之前好。
既然找出了缘由,其他要简单许多,阿姑把过来看热闹的邻居请走,给贺喜腾出一片清净地方。
施术前,贺喜先给几位先人燃香烛,“人鬼殊途,今日为先辈们改道,迫不得已,还请见谅。”
言罢,朝他们三拜。
新搭建的拱桥紧贴老桥,只是转了弯,和阿姑家的屋舍走向一致,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势。
贺喜取出八张符咒夹在指尖,双指用力,符咒向八个方向飞速而去,紧黏在地上,任凭风再大,仍旧纹丝不动。
“众生多结怨,怨深难解结,一世结成怨,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怨业。”贺喜狠心咬破手指,鲜血涂眉心,踩北斗天罡步,不断掐手诀。
“请先辈们放过小囡,改道另行。”贺喜将引魂咒扔出。
骤然卷起一阵阴风,寒凉入骨,将引魂咒无情吹向贺喜,似乎只凭几句空口白话说服不了他们。符咒飘在半空中,始终不落。
“敬请先辈们改道。”贺喜再朝他们三拜。
又燃冥币抛洒半空。
阴风渐小,蓦地又卷起一阵,只不过风向改道,将冥币连同引魂咒卷向坟墓所在方向,洋洋洒洒飘落在墓地上,良久,方歇。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贺喜长吁一口气,虚抱拳,恭敬道,“多谢先辈们礼让。”
此时二楼的后窗隐隐传来嘀咕声。
“阿妈,刚才你有没有察觉到后背发凉。”
“有,汗毛竖起,背出冷汗。”阿姑趴窗口,偷看贺喜,犹疑道,“现在应该行了吧?”
将她们话听得一清二楚,贺喜仰头,手挡日光眯眼喊她们,“阿姑,你和小囡下来祭拜一下先人。”
母女二人哪敢不听,下楼,慌不择路。
家门口停放一辆凌志,半新不旧,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长相虽不错,穿着略普通。
阿姑好奇,“你找谁?”
“找阿喜。”
小囡反应快,向房屋后跑去,喊人,“阿姐,有人找。”
她话音落下,客晋炎已经跟过来,四目相对,贺喜不是不惊讶,“客生,你怎么找过来了?”
“你阿妈告诉我地址。”走到贺喜身边,他恼怒低语,“已经讲好我们一起过来,小混蛋,又没通知我。”
贺喜低头,脚尖踢土,“我有打电话,讲你不在。”
“我…”客晋炎脸色骤然发沉,不发一言。
明叔一旁搓手,尴尬问,“阿喜,他是?”
贺喜强笑,“我英文老师,来接我回去补习。”
明叔似感叹,“英文老师师德真好啊。”
客晋炎略不自然在,和他们挨个招呼。
回程,贺喜邀明叔一块坐车。
明叔摆手,“还是骑三轮,你们先回。”
车中坐稳了,贺喜开窗挥手,“明叔再见。”
阿姑家的屋舍渐渐模糊在倒车镜中。
咳嗽一下,客晋炎试探开口,“我并不知你打电话。”
随即他又道,“上次也是?”
反应过来他指哪次,贺喜点头,老实道,“菲比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