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有什么稀奇?自家的堂哥你还没见过?”
她点了点头:“没什么印象。”
“怪了哀家了,整日把你困在大明宫,自家的兄弟姐妹你倒是很疏远,不过哀家记得早前你父王应是带你见过他的,是年岁还小你不记得了,蒸酥酪也是哀家回回让宁贵妃去做的,你可晓得宁贵妃是世子的娘亲?”
让贵妃动手做食,这是闻所未闻的。
“祖母不喜欢世子的娘亲?”
老太太知晓她童言无忌,笑了笑,话中带话回了一句:“子螭倒是个好孩子。”又奇道:“这几年里哀家没瞧出你对谁感兴趣,今日是怎么了?觉得子螭如何?”
她傻笑:“他好看。”
“那祖母给你做主指了这门婚,如何?”
她一愣,脸颊飞起红霞,没有跪安便跑了。
明明是出宫,却鬼使神差走了另一条道,上了凤仪台,凤仪台上风景绮丽,四周花鸟鱼虫,几日来大雨纷纷,四周的池水相连,将这里围作水中阁台,她垂头看下去,看见一人高的台子下依着一个少年,抬头时眼眶红红,满脸眼泪,她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他拉下台去按在怀里。
慕连侯还在啜泣,却呲牙咧齿:“不准发出声音,不准告诉别人你看到的,不然我就扁你。”
她依在他怀里想,倘若方才那个在凤仪亭里彬彬有礼却面无表情的少年是世子,那么现在这个粗鲁又眼泪婆娑的少年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上把故事后面的70的情节都草拟好了,后面写起来有思路会比较快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把女主给谁,所有等写到后面看大家反应吧……对不起我最近有点懒,快吐槽我,对不起!
☆、少年世子(番外:双慕)
原本与父王约定每月十五回朔州,这一年的夏季慕挪却失约了。
皇太后乐着问她:“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正儿八经跪坐在大殿门口,抬手理了理额发:“这会儿不想家了。”当夜她在大明宫中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陪\\睡的嬷嬷睁开双眼望着黑洞洞的床顶,憔悴的问她:“郡主睡不着吗?饿了吗?”
她爬起来揭开床帘望着屋中一地银辉,脑袋中却全是少年肩头的一点残香瑞脑,那气味好像染了她的鼻稍,抹也抹不掉。
她重重叹气幽幽道:“……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
嬷嬷一坐而起,“呀!郡主有心上人了?”
她扭头望着嬷嬷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惊了一惊,手不知何时默默捂上砰砰乱跳的心口,静坐了片刻又躺下去,把脸埋在被褥深处。
几日后宁贵妃出殡,按照宫中规矩各宫人应当披麻衣各守宫中,或夹道避让,宫中上下禁火冷食一日,无不清冷。皇帝与皇后及三千后宫更是表现的肝肠寸断,皇后更提议将宁贵妃追封为皇贵妃。
皇太后闻此却拧紧了眉头,冷冷望着窗外,“且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功绩捐躯而死,好好的一个女人家自作自死,到头来还被追封个名号,简直荒唐。”
当今圣上虽是皇太后亲生子,二人关系却并不亲近,皇太后对他的言行举止一向不阻拦却也不赞同,老太太年纪愈大也就愈发喜欢在大明宫里叨扰几句,今日叨扰到乏了便对御厨嘱咐下去:“今日哀家偏要动动火儿,去蒸两只东海鱼给郡主解解馋。”
御厨面有难色,斗胆提醒道:“回皇太后,今日……宁贵妃出殡。”
老太太冷笑一声,拨了颗龙眼塞在慕挪嘴缝里:“她出她的殡,哀家吃哀家的鱼。”
哪知宁贵妃的棺椁正要过御厨房,厨房内正烧木柴,照规矩棺椁不能过火,只得停在道中央,皇帝知晓此事,一问二寻便与皇后及世子登门造访皇太后,开口第一句便是:“儿臣恳请母后今日不吃鱼。”
皇太后心知他会找来,坐怀不乱的摩蹭着手中的玉蛙,“哀家孙女儿从朔州那穷乡僻壤来一回宫中,难道哀家连给她吃鱼的权利都没有?简直笑话。”
皇后轻声细语,温柔道:“鱼自然是要给郡主吃的,无论煎炸蒸煮,明日后日样样都能做给小郡主吃,只是今日动火却把宁贵妃堵在了御厨房外,只怕是……有违祖宗规矩……”
老太太将眼睛瞪向皇后,手拍在案上,道:“宫中的规矩那也是祖上定的,哀家就是你们的祖上,还有什么可说?”说着手一挥,让宫女去催那条鱼儿。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跪在殿外的一众太监,一时觉得失了威信,气的抬手生生将殿上侧帘扯了下来,皇太后见状一下跳起来,将手中玉蛙摔摔成几块,大声斥骂,大明宫中的一众人等转瞬跪了一片,慕挪吓得发抖,躲在椅背后瞄那一直不动神色也不言语的少年世子,原来他并非迟迟没有神色,而是一直狠狠瞪着她,眼神中除了愤怒与厌恶,再无其二。
怎么就这样被他讨厌了呢?
她心里着急,脱口而出:“那鱼我不要吃了。”这一声出去,殿内争吵之音竟就消失了。
彼时各人都知晓,原本也不是她慕挪要吃这鱼,不过是老太太借机闹一闹。
皇后连忙打圆场道:“既是郡主乖巧懂事,肯不吃这鱼了,还请皇太后撤了旨。”
老太太看了慕挪,瞧她双目含泪梨花带雨怪可怜,也收了闹下去的心,只甩袖坐回位上,淡淡一哼:“死丫头,给鱼不吃,不知好歹!”
听胆大的嬷嬷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