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对哦,千毒洞被毁,千毒子连带着他研制出来的那些药一起失踪落入了孟怀手中,他们如今手里根本没有那能使人忘记一切的忘忧散……咳,巴恒头皮一紧,忙低头请罪。
章晟没有与他计较,只是看着楼下纵然遥遥相望,彼此间的情意却好像怎么都无法割断的二人,眼神越发阴鸷了几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秦时,若不是他,阿浓不会离开安王府,孟怀不会占去整个江北,他也至于落到如今这处处受人掣肘的狼狈境地……
秦时,呵,他一定要死。
噗通!
刚这么想着,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章晟低头一看,眸子猛地缩紧了。
阿浓!她竟趁人不备奋力跳进了那小湖里!
“殿下莫急,紫霜已经下水去制止季姑娘了!”
章晟紧紧盯着湖里刚碰到秦时便被紫霜搂住腰带了回去的阿浓,见她神色慌乱,只愤怒低吼着叫紫霜放开,并没有与秦时有其他接触,阴沉的神色这才稍有好转。
而秦时……
“秦将军留步,否则我们就只能放箭了。”
看着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的银色箭头,秦时不得不放弃追上去抢回阿浓的打算。他脸色阴沉如水,冷冷地朝章晟的方向看了一眼,到底还是反身飞回到凉亭里。
“秦时……”对面阿浓哭着喊了一声。
看着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妻子,秦时心疼极了,然而此情此景……青年咬牙,最终说了一句“快回去换衣服,过两日我便来接你”就跟着上前“请”他离开的人走了。
阿浓看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捏紧了将手中的小玉瓶子。
她就知道他会明白她的意思。
***
秦时被人“请”着去换了衣裳。
换完衣裳之后,章晟来了。
“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阿浓?”
看着眼前面色阴沉,再无法保持寻常镇定的青年,章晟没有立即回答,只笑着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又使宫女沏来热茶,这才慢条斯理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将军何必心急,你我何不边喝茶边谈?”
秦时冷冷地看了他片刻,坐了下来。
“尝尝这上等的乌夜茶?”
秦时目光落在那澄澈的茶水上,眯着眼问:“我若不想喝呢?”
“本宫喜欢品茶,无茶不谈话,将军若执意不喝,那咱们这话题可就没法继续了。”章晟摊手,见秦时面色又黑了几分,脸上笑意顿时变深,他端起自己那杯抬手抿了一口,眼底露出几许嘲讽,“放心吧,里头没下毒。”
秦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一口将里头的茶水饮尽。
“好,将军既这般有诚意,那本宫也不废话了,你替我杀了孟怀,我便将阿浓还你给,如何?”
秦时脸色刷地一声沉了下来:“你别欺人太甚!”
章晟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笑容中透出几许畅快来:“将军只说应不应便是。”
额角青筋猛地跳了一下,秦时面色难看地瞪着他:“我若不应呢?”
章晟挑眉:“将军若是不想做背主之人,那三日后便来参加我和阿浓的婚礼吧。”
“你!”秦时怒极,双目赤红地站了起来,然而他才刚动了一下,便有带刀的守卫们从门外涌进。
章晟神色越发愉悦:“还有三日,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必考虑,我秦时绝不叛主,至于阿浓,她既已嫁我为妻,便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妻子。”秦时毫不犹豫回答的同时,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了在场所有人。待心中有了数,便一脸怒色地拂袖离开了。
章晟也没有拦他,只冷冷一笑,吩咐手下道:“下去准备,三日后,本宫要纳妃。”
“是!”
***
秦时一脸阴沉地出了行宫,因着心中怒意翻涌,他策马跑得极快。
这一快就险些出事了,幸亏他身手好及时拉住了缰绳,这才没有撞到突然从巷口拐出来的那对姐弟。
“抱歉,我并非故意……”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秦时敛了心神与那姐弟二人道歉,谁想话还没说完,那身着素色衣裳,身材瞧着很是孱弱的少女突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地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救命啊!我,我姐姐有心疾,不能受惊吓的!哇——”少女身边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见此顿时慌得哇哇大哭。
那少女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秦时拧眉,刚要说什么,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认出了这个女子:“哎呀这不是豆腐张家的闺女宝清么?这孩子从小到大身子都弱得很,经不起吓,你说你这人骑马怎么不注意点呢!她家里有药,你赶紧将她送回家吧,晚了该出事了!”
此言一出,周围便又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里头还不乏认识这少女的。
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秦时眸子微动,片刻转头看向附近一个卖风筝的中年妇人,拿出一锭银子对她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纵然事出有因,我也不好坏这位姑娘的清誉,可否请大娘帮忙把她抱回家?我愿付以酬金。”
那中年妇人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看出这样的好事来,当即便眼睛发亮地答应了。她生得膀大腰圆,看起来颇为健壮,很轻易便抱起了那少女。
秦时又掏出一锭银子给那男孩:“小小歉意还请收下,在下还有急事,这便先行告辞了。”
男孩却不肯接,只拽着他哇哇大哭,非要等姐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