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我想去找一样东西。”
。
谢初语要去的地方离斩月峰并不远,两人赶车前行一段,便到了那处地方。
那个地方就在两人所在的山谷最深处,穿过密林,沿着溪流一直往前走,便见到了一处有些破旧的小屋。屋外藤蔓缠绕,杂草丛生,看来早已经废弃多年,两人走在这处地方,看着微敞的大门内中幽暗的房间,不觉也感觉到了几分阴森与荒凉的气息。
谢初语走在前面,察觉到身后朝颜的脚步缓了下来,便低声道:“不用担心,这里没什么妖魔鬼怪。”
朝颜眨了眨眼,出声问道:“这里是世外高人的居所么?”
按照朝颜从前所看的话本中所说,像是这个样子的山谷当中,总是住了那么一两个绝代高人,然后负责教那些不慎掉下来的江湖人绝世武功。
朝颜本是随口一问,然而谢初语脚步一顿,这回却没有否定朝颜这话,反倒是点头道:“你猜得不错,这里的确曾经有过一位高人。”
“是谁?”朝颜好奇道。
谢初语看着朝颜,有几分郑重的说出了那人的名字:“牧和。”
二十多年前,与司空清结下生死战约的人,当年南方镜月阁的主人,也就是牧棠的父亲。
牧和已经死去了多年,但他曾经留下的故事还在,他所留下的镜月阁也依然是南方武林的霸主,所以没有人能够忘记这个名字,纵然是不算江湖中人的朝颜,也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朝颜有些惊诧,谢初语却看着这间屋子,平静的开口解释道:“二十多年前,牧和在与司空清约战之前并非是毫无准备,他一个人来到了斩月峰外的这个地方建了这座木屋住下,然后在此地修行了数月。”谢初语说到这里,似乎又有些感怀,“牧和的成名绝学,当初就是在这里自己领悟出来的。”
这些侵染了年月的故事,总是带着几分伤感,当年在这里悟道的高人早已经不在于人世,而这处房屋也因此空置下来,如今成为山野里荒凉的点缀,再无人知晓其来历。
想到此处,朝颜不觉再次往谢初语看去。
一身男装的谢初语感觉到朝颜的视线,回头朝他笑了笑,笑意却带了些洒脱。她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朝颜不解其意,却顺从的点了点头,与谢初语一道往屋内走去。
这处屋子外面看来破败,内中也没有好上多少,屋顶早已经破损,所以山野中的雨露自然也都浸进了屋中,桌椅与房中唯一的石床上都带着湿润,甚至长起了青苔,朝颜极少见到这样脏乱破败的屋子,闻到屋内的霉味,不觉也微蹙了眉头,谢初语毫无所觉般在屋中四下看着,最后到了屋中一处原本应当是书架的地方。
那书架上自然没有书,只有几个看似普通的木盒子,谢初语抬手便要去碰那木盒子,但动作至一半,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然后她突然回身,一把将朝颜往自己面前拉了过来。
朝颜猝不及防,被谢初语这般一拉,直接撞进了谢初语的怀中。谢初语动作利落的圈住朝颜腰肢,就在朝颜开口询问之前,一指点在了对方唇上,压低声音道:“小心,有人。”
她没有看错,虽然这房间里面的脚印和其他痕迹都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但来到这里的人显然有了疏漏,就在那木架之上,那木盒的边缘本应有一层积灰的地方,却有一角显得十分干净,那应是数十年来被木盒压在下面的痕迹。
木盒被人动过了,有人已经提前来了这里。而且来的人很谨慎,也很会伪装,竟能够一路瞒住谢初语,让她没能够在一开始看出端倪。
谢初语的反应极快,外面的动静传来得也极快,不过多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便自屋外响了起来,谢初语粗略分辨之下,也不得不沉下了脸来。
好一出请君入瓮,好一个厉害的对手。
谢初语不知主导这一切的究竟是谁,但此人绝对是她生平至今所见最可怕的对手,一个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对手。
☆、第二二章
来的人很多,但对于谢初语来说,她惧的从来不是人多。
而是身旁之人的安危。
这群人的功夫不低,比之从前谢初语遇上的那些对手恐怕还要厉害不少,江湖上拥有这样多高手的门派不多,而能够提前探知这个地方,并且计划好来到此处伏击她的,也不多。
算来算去,不过也就那一处而已。
谢初语心念至此,将朝颜往自己身后推去,往那微微敞开的大门外道:“是司空清派你们来的?”
门外一阵静默,唯有刀剑出鞘的声音清晰入耳。
谢初语冷笑一声,知道自己所料应相去不远,便又道:“我本以为司空清身为天下第一高手,总该有高手的气度,没想到不过还是个怕死的老头罢了。”
依旧无人应答,但突然呼啸的风声却表达了外面那群人的意思。
他们动手了。
谢初语知道如今不是占口舌之利的时候,她再次揽住朝颜后腰,带着他纵身自屋顶穿出,而也在她动作的同时,数十支羽箭自四面八方而来,瞬间将整个小屋四壁洞穿!
原本就破旧的木屋承受不住这般攻势,顿时随之倾塌。
朝颜随着谢初语落在了一旁空地之上,神情担忧的望着不远处已经毁掉的木屋,喃喃道:“屋子没了。”
“别管屋子了。”谢初语一把拉住朝颜,沉声道。
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