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了,好想睡了。”
“喂,你先去洗个澡吧,一身臭哄哄的。”
“亲爱的,等会洗吧,受不了了……我们先……”
接着是物体碰撞物体的身音,衣物相互摩擦的“兮兮”声,还有嘴巴吻在皮肤上的“啪啪”声。我估计这时候刘紫薇的丈夫一定抱住了她。都说久别胜新婚,两地分居,刘紫薇的丈夫一定憋坏了。“你还是先洗洗,我去给你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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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不不……”
床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声音我很熟悉,因为我搂着刘紫薇做那事的时候,这床就会发出这样的呻吟。这是一张不太牢靠的床,我也不知道刘紫薇从哪里购置了这样的伪劣商品,只要两个人的重量集中在一起,它就会发出一声声抗议。
在漆黑一片的大衣柜里,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的,那样的心情真是很糟糕。刘紫薇丈夫粗重的喘息声,让我浮躁不安,刘紫薇起初是压抑的,后来也渐渐放开,那呻吟声不断刺激我的耳膜。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结束。
“去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刘紫薇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刘紫薇的脚步声,走近关着我的大衣柜。
“吱呀”一声,衣柜门被轻轻打开一侧,另一侧还关着,我隐约看见刘紫薇的脸,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怕弄出什么声响,引起刘紫薇丈夫的注意。
刘紫薇翻弄一阵,拣起一条花色的,拿在手里,然后关上橱门,门重新关上后,衣柜里面瞬间又恢复那一片漆黑。我松了口气。有的时候,黑暗比光明更受欢迎,这时的黑暗意味着更安全。
大概五分钟后,想起“哗啦啦”的水流声,那一定是刘紫薇的丈夫在卫生间洗澡。
大衣柜的门又一次打开。
刘紫薇也不说话,朝我招招手,指指门口。我明白,她那是示意我趁着她丈夫洗澡的机会赶紧逃离。我蹑手蹑脚从大衣柜爬出来,就向门口窜去,慌乱之中,连扔在衣柜里的衣服也没拿,刘紫薇帮我捡起这些衣物,门口追上我,我从她手里接过已经皱成一团的衣服,朝她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这摇头意味着什么,抬起腿,急急消失在夜幕之中。
刘紫薇的丈夫在大王庄住了一个礼拜。刘紫薇这些天除了上班,就窝在家里陪老公。按理说,这是很正常的,丈夫自远方来,当然得好好陪一陪。我却很窝心,脑海里不断浮现他们夫妻亲热的镜头,这让我烦躁不安。我知道自己没理由更没权利吃刘紫薇丈夫的醋,这是本末倒置,但就是无法让自己的心宁静下来。除了重要会议和推不掉的工作,我也是泡在家里居多,哪里都不想去,本来说好周四去下乡调研的,我也找个理由推掉了。
我这些“非常表现”,被陶静看在眼里。那一天下午快下班时,我走在前面,陶静跟在后面,她在政府大院门口紧走几步追上我。
“林县长,情况不对啊!”
“什么情况?”
我吃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的情绪有点问题,不太对劲。”
“你莫乱说,我情绪有什么问题?”
“林县长,你瞒不过我,你在吃醋呢,刘紫薇丈夫一来,你就萎靡不振,跟掉了魂似的,难道不是吗?”
“陶静,你莫乱说。”
“我不是乱说,我是实话实说。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