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为接着拨通了钱凤柔的电话,她总是过一会儿才按下通话键。
“冰美人。”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知道什么叫做心急如焚吗?知道什么叫做盼星星盼月亮吗?知道我现在有些想打你的吗?”
“流氓。”她还是那个亲昵的称呼:“别骂人好不好?人家还得从嫣然姐的病室里走出来接你的电话。我刚走进去,你的电话就追来了,又不好意思给其他的姐妹是你这个家伙的电话。”
“柔柔,你真的就是我的观世音菩萨。”他高兴之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刚刚给妖精打过电话,知道婷妹也到了医院。我刚想到要你去劝劝婷妹,你就出现了,我怕婷妹在人家面前不讲道理。”
“是你这个流氓不讲道理!”她咄咄逼人的道:“就应该把你也揪来听听!婷妹得对,以前她只是想着四喜发财,就是玉如姐,心怡姐、巧巧妹……还算上我;谁知你神通广大,一下子就变成了六六大顺,又加上了台湾来的嫣然姐,甚至还有她心目中的偶像晓倩姐,再好好想想,还加上会撒娇的婷妹,那不就是七星高照吗?天知道以后会不会发展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什么四喜发财?什么六六大顺?什么七星高照?”他有些啼笑皆非:“你知道我也是勉为其难,不得不为之,都是一些松手舍不得,牵手又无奈,个个都不愿离去、人人又和平共处,你叫我怎么办?”
“婷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大家都哭了,要是心怡姐和巧巧妹在这里就更热闹了。”钱凤柔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在:“谁叫我们这些善良、单纯的女人都碰上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不是姐妹吗?你得去劝劝婷妹。”他有些急了:“人家嫣然刚刚做过手术,得静心修养才是,不能感情波动,更不能哭哭啼啼。”
“流氓。”钱凤柔冷冷一笑:“虽然不过是三年前的一次偶然邂逅,人家一见钟情,你也真的很关心你的那个台湾老婆!”
“你不也是四喜发财、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其中的一员吗?”他一点也不生气,笑着在提醒她:“柔柔妹妹,你也是知道的,从青少年宫的夏令营开始,我不也一样关心你这个老婆吗?”
“谁是你老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这个流氓会有这么多的fēng_liú韵事,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和我一样往事不忘、心肠又软的女人一起喜欢你。”钱凤柔愤愤地在电话里:“如果我知道了……”
“你还是会喜欢我的。”他笑嘻嘻的抢先道:“这是从小就有的承诺,虽然后来你长大,又一表人才、还有了那个小军官的未婚夫,你也永远不能忘怀,你也不是不得不为之吗?”
“流氓。”她咬牙切齿的骂道:“人家都我会翻脸不认人的。我就是不……和你的那样做,你能把我什么办?”
“那不就成了雨果的那部《悲惨世界》了?”他在对着电话装模作样的叹着气:“或者就是曹雪芹的《红楼梦》。”
“你这个流氓信不信?不管我刚才对你……曾经做过什么,我明天一样可以去与申城的未婚夫重归旧好,和军人大哥共演‘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天仙配》。”她冷冷的笑着:“那可是易如反掌的,而且会获得充分的谅解的。”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他背的是贺铸的《踏莎行》:“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欲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滚!”她轻轻地在骂,但没有关掉手机:“本来就没有想过‘嫁春风’,我才不会‘被秋风误’呢!”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王大为这次背的是李清照的《武陵春》:“闻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滚!”她又骂了一句,但声音小多了:“流氓真坏!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欲语泪先流’,为什么要有‘许多愁’?”
“柔柔,能对你的大为哥哥句实话吗?”他在提醒她:“要是我真的有朝一日滚了,你会怎么样?”
“流氓……”钱凤柔有些语塞,半晌没有回答。他知道集中了她的要害,经过了公安局大楼那间小房里香艳的一幕,他已经知道,这个外表冷漠的冰美人还是很在乎他的。她最后还是回答了:“你敢?我记得你的誓言!”
“要是我声明那个誓言不过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我干脆翻脸不认账。”他继续追问着她:“你又该如何呢?”
“那你就试试?”她在电话里叫了起来:“我可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的誓言是真的,而且你也早对我有过承诺!你敢否认,那我就跟你没完!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而去的女郎!”
“妙哉、妙哉!”他在对着电话叫好,甚至有些神采飞扬了:“如果不是激将法,你会这样吗?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臭流氓。”透过电波都可以看见钱凤柔丹凤眼里的秋波荡漾,还有罕见的一脸红晕,她又骂了一声:“滚,不要脸!”
“提醒柔柔一句。”他乐哈哈的笑着:“是不是要抽时间再漱漱口?不定一会儿我们又要当着奶奶接吻呢,你嘴里是不是还有……那种东西的味道?”
“流氓。”钱凤柔终于爆发了:“滚!”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