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伯这提醒,我也想起了这事来。此时,更是认清了这社会现状的残酷。
“唉。”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咱们家应该怎么签都签吧,也别签久了,有个两三年足够,那学费就也不收了,学别人家里一样,管吃管住,一月也给发上几百文的月钱,先从杂活做起,就当咱们请了个两三年的长工吧。”
我说完,又补充着道:“真有那诚心学的学徒来时,签了契约,咱们把话给他说清楚了,只要守规矩,时限一到,当门手艺自然都能学成。至于像那余大土司这种咱们惹不起的,直接让他安排上信得过的人手来学,咱们尽着短时间教会了赶紧送走就是。”
心里虽是感慨,但入乡随俗的道理,我这活在这年代的家伙还是得遵守。
一时间,一家人也没再到作坊去的兴趣了,直接就在客厅里商议起细节来,奶奶则说不舒服进了屋里歇着,老娘跟着大伯娘去张罗起了晚饭。
吃晚饭前,这教授手艺和招学徒的事情,也都是被我们一家从未雨绸缪的商定了下来。
反正咱们都不主动,愿意来的,惹不起的就短期交会了送走,而那诚心求上门来学的,不管是商家还是平民,就照着规矩来了。
签下当前通行的学徒契约,两年的学徒期限,能学上一门手艺,管吃住,一个月能得三百文的零用。
往后可以选择留在作坊做工,领上正常的工钱。也可以选择自行离开,还了他契纸,以后各不相欠。
就这样的一场风波,对于一些商业世家来说,可能得头痛一阵子。但被我们一家子,以这样的心态处置后,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心里高兴时,也打定了主意,中秋前得跟着大人一起,去好好跟那无良大土司商议商议,省得他哪天不小心抽筋,又给咱们抛个什么难题出来。
问题解决,两个哥哥也才是说起了没讲过的丽江那边的情况。
钱在永仁厅没花上,连办户籍的小官也是没让他们文钱,就连那手续费都给免除了。
在丽江府时,姜夫子先推着说不用花钱,但听哥哥们说家里是让备了银子而来的,还拿了五百两出来后,姜夫从才是接过去了一百两,说是打点给办事人员的,余下的一篮子水果,听说也是送了出去。
但至于送给了谁,哥哥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姜夫子带了水果,是直接就叫了他家里的车夫赶着马车,往昆明那头去了。
而哥哥们,则是要在八月初五、初十、十五,这三天里,开始以秀才的身份,去考那秋试,如果有人能取中,那咱们家就能出个举人老爷,身份也就不再是一般的农家或是商户了。
哥哥们说着时,听他们一口一个姜爷爷、姜奶奶的,也能想到三个哥哥们在山勤书院里,多得两个老人的照顾。
只是我真是没看出来,姜山长那60来岁的清瘦老书生模样的人,竟然能在昆明这省府里,有那相熟到可以帮忙改这早定下的户籍。而能在这时改动那户籍的人,想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