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宝华吃得差不多了,吴喜实在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四爷,你这几天到底想什么呢?都没想着出去玩耍了?我听说,金爷最近常常在涵湘楼,不如咱们去找他玩玩?”
张宝华放下筷子,示意吴喜把门关上。
“吴喜,你先坐。”张宝华一脸严肃。
吴喜心头疑惑,被张宝华严肃的脸色弄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咽咽口水坐在张宝华对面:“四……四爷?什么事?”
“吴喜,我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跟着我?”
“四爷说哪里话?不跟着你我跟谁去啊,”张宝华的话还没说完就叫吴喜打断了,吴喜还以为张宝华要说什么呢,放下心来笑呵呵的继续说:“四爷,咱谁也别嫌弃谁了,你也看到了这府里除了我可没人愿意伺候你。”因着张宝华在靖国府里的地位,吴喜有时候会这般的打趣他,张宝华高兴的时候嘻嘻笑过去,张宝华不高兴的时候就骂自己几句,吴喜也就听几句骂,从不放在心上。
张宝华却摇摇头:“吴喜,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张宝华压低声音:“我要离开靖国公府,彻底和这里断绝关系。”
这下吴喜是惊了,语调突然上扬:“什么?!”
“嘘,”张宝华食指放在嘴边:“你嚷嚷什么。”
吴喜皱眉:“四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离开靖国公府?这……怎么可能?再说了,离开这里,你什么都不会,怎么活?只怕到时候灰溜溜的再回来。”
“不会,”张宝华坚定的说:“不会回来。”
吴喜还是不太相信张宝华,继续小声的问道:“四爷,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冒出这么个想法来?”
张宝华低头苦笑:“吴喜,我留在这府里活得有什么意思?吃穿用度处处看王敏书脸色,有无双公子张宝峰在上头压着,我在……爹……”这一世张宝华并不想称呼张宏斌为爹,前世他和王敏书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张宝华对他失望透顶,但旁人并不知晓,张宝华厌恶说出这个称谓:“爹面前也讨不着好,眼看着就要十八岁,该分家了,可王敏书的性子,我真的能顺顺利利的分到三分家产出去度日吗?恐怕不然,再说,就算我能出去单过,可我娘是奴籍,她不可能跟我出去,王敏书恨她入骨,到时候在这府里任王敏书宰割……”
吴喜听完也陷入沉默,良久才复又开口:“四爷,没想到你这几日想了这么多,”吴喜感慨:“你说的对,这些年你和姨娘过得什么日子我怎会不知,我自小就被卖进来,家人都死光了,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去?况且这些年跟着四爷虽然没什么好日子过,却也没吃着什么苦,四爷脾气也好,我以往数落你那些,换做别的主子早扒我的皮了。”
张宝华莞尔:“原来你也知道啊。”
吴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可是……就算想出去,”吴喜担忧的说道:“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出去啊,退一万步说。能出去了,我们出去之后又能干什么呢?”
张宝华听完却露出笑容来:“怕什么,咱们有手有脚还怕饿死不成?只是怕要累你和我一块吃苦了。”
吴喜听完哈哈大笑:“四爷,这话该对你自己说才是,我本来就是吃苦长大的,比不得你,你可是小少爷啊。”
一主一仆这般细细商议,倒将二人之间主仆的界限淡化了不少,更似亲兄弟一般了。
商量了一个下午已经到了傍晚,张宝华将这几日心中所想挑了个大概和吴喜说了,吴喜听完也觉得可行。
“这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和靖国公府没有瓜葛了,”吴喜有些可惜道:“老靖国公当年也是开国功臣啊,就算现在他老人家去了这么多年,可是咱们出去提及他老人家的名头也是面上有光的,要是我们真的成功了,可什么也没了。”
“爷爷厉害是爷爷厉害,”张宝华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祖荫庇佑好是好,但早晚和我没什么关系,嫡子是他张宝峰,我不过一个庶子,争不过他,别想了,就算是不走,那些恩泽也到不了我们身上,况且……”况且再过一个多月官泽就要回京了,他这辈子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无论怎么看,离开靖国公府都是最好的选择。
翌日一大早吴喜便溜出了门,张宝华也到了刘姨娘的房中,母子二人关着门不知道说什么。
张宝华劝了刘翠花一个早上,嘴唇恨不得都起了泡刘翠花就是不答应跟着张宝华出去。
“娘,你就听我的吧。”
“听你的什么?”刘姨娘眼眶泛红:“你也是张家子孙,你也是老爷儿子,凭什么我们什么都要留给他张宝峰一个人,我不走,奴籍又怎么样,拼了我这条贱命也要让我的儿子后半辈子富贵荣华。”
“什么富贵荣华,”张宝华头痛:“娘你怎么就不明白,有张宝峰和王敏书在,我们母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富贵荣华,王敏书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吗?娘,你就没有想过,靖国公府到底有多少铺子,多少良田,多少银子?这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