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怕我知道你母亲…或者父亲是谁吧。”王海客心累地叹气,“别看我,我真不知道,我都不在意了,他还捂着。”
“所以王先生就赌气不肯和他结婚吗?”
“…闭嘴,少校,不要在办公室里谈家事。”王海客中将的态度端正起来,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个药盒扔给卢社,“每天三颗,三天停一天,效果不好就停掉。”
药盒上印着一只粉红兔子,除此之外一个符号也没有,药片还是灰色的,感觉像军属研究所出品的试验药。“…这是什么?”
“延缓细胞凋亡的抗衰老药物。”王海客打开一个视框推给卢社,“不要笑,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重症病房里醒过来?”
视框里是两段视频,一段是大鲲号提供的,画面里的宇宙空间产生涟漪,一个不明飞行物忽然出现,外表银色液体金属潮水般褪去,露出下边严重变形的接引舰。这是接引舰成功跃迁后的视频记录。另一段是东都要塞提供的,跃迁归来的大鲲号被光子切割机打开,入眼都是破破烂烂的义体,严重变形的人体,晕厥的没有声音,醒着的低低哀嚎。
视频被处理过,直接跳到卢社被找到的一段——
只能说是一堆人形烂r_ou_,他被抬进充满止血凝胶的救生囊,分秒必争地推进急救室,连续抢救了五十二个小时终于有超过三分钟的心跳记录,军医们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卢社开始不明原因地大出血,军医又开始焦头烂额地找出血点。
“他们没有找到,因为出血不是外力造成的,只能给你不断输血排血,后来出血点开始自行减少。军医们才发现,出血点是你的细胞非编程性凋亡造成的。”
“……”
王海客见卢社没反应过来,终于记起他高中时生物不合格的事来,“蝌蚪长成青蛙时,有一段时期青蛙还保留有尾巴,但它通过编程性细胞凋亡,逐渐让尾巴消失,这是缓慢且有序的,但发生在你身上的凋亡是快速且无序的,想象一下青蛙某段血管忽然不见?”
大出血。
卢社头皮有点麻。
王海客又说,“目前来看,这种无序凋亡和你的大脑活跃活动度有关,一般它会使你流鼻血,这次全身多点同时出血…可能是坍缩弹的缘故,也可能是情况恶化了。给我好好吃药。南部军先放一边,帝国安全局在介入,会给我们个说法。另外,听雷利亚说朱庇特号事件有组织宣布负责,是个叫‘自由之翼’的帝国之子极端团体,诉求帝国之子和帝国公民平权。听着挺麻烦的。再说一次东11157团去栅栏市集做什么?”
“清剿流亡市集。”卢社道,“在此过程中发现巴顿那克工厂。”
完美,和朱庇特号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想要的答案,中将先生终于微笑,“这次你吓死我了,小混蛋。”
“抱歉。”
“没事,我得习惯这个,只要你们父子两个都是军人。”王海客眨眨眼,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戴立怎么回事?听说他给你深蓝之星?柯尔快气疯了。”
“…他气什么?”
“大概是自家庭院里的小树被人偷了?”王海客调侃道,“你们怎么好上的?多久啦?”
好、好上?
卢社睁大眼,三秒后落荒而逃,跑出去很远了还听得到中将先生要命的笑声。
团里的装备很快到位,在房间里拼小马的卢社知道后结结实实松口气,终于不用再跑司令部了。他现在有点不敢面对王海客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亮得可怕。
恋爱这种事…
卢社捂住嘴,想一想都慌得他想求救,对象还是戴立。
“唉。”他重重叹一口气,“恋爱啊,真麻烦。”
新的灰色小马他花三天拼出来,比初版好看许多,他想着深蓝会高兴,但是他没有回来。这不对劲,卢社把公民芯片和家里的机器人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深蓝的影子。
要联系戴立吗?
这个问题他还没纠结出答案,护军换防悄然逼近,一大堆公文将他淹没。惯例护军会从朱雀要塞出发,但朱庇特号和坍缩弹事件后,朱雀要塞内部调查自顾不暇,王海客把出发地改为改造完毕的巨石空间站,然后就是新装备适应性问题,一些用得不惯的地方要做改装,零件和兵工厂协调打尖赶制了一批,接着人员背景审查的时候,七个见习士官个个出问题。
“为什么啊!”卢社有些崩溃。
“使馆护军本来审查就严格,”训练区办公室里,傅希文安慰他年轻的主官,然后一个一个甩□□,“先说奥古斯都的,张与幼是双国籍,他最容易,安全局会开绿灯。艾德里安是西瓦莱亲王的独子,家中三个姐姐均在军中,按照帝国法律,他可以免兵役,他来军中见习没和家人商量,现在有来自亲王府的阻力,宋方白和约翰·比伯心理测试没过。”
“再说阿普斯的,莫奈是背了大过,他在栅栏市击杀一个帝国公民,嗯,那个人被解救后行为失常连续杀死三个孩子,流亡者的,事后情景模拟显示,他可以打碎帝国公民的膝盖,但他打碎了他的脑袋,军法处给记大过,差一点上军事法庭。贝尔·琼斯心理测试没过。格雷·阿倍拉,嗯,姓阿倍拉。”
哈?
卢社以为自己听错,“姓阿倍拉?我没记错的话,东部军中帝国之子挺多的。”
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