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
“我不接受安慰性质的爱。”宗恪冷冷地说,“你用不着因为你表姐,就来可怜我。”
“才不是!”阮沅叫道,“和她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可是你忘了么?你表姐警告过我,若我敢动你,她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难怪她会发话。不好意思,我还年轻,还想好好活着。”
“那种话,你怎么能信呢?”阮沅哭笑不得。
“嗯,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宗恪一笑,“虽然很伤人,不过阮小姐,我对你没什么兴趣,抱歉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阮沅把手机重重往桌上一砸!
她用力推开椅子站起身,一直走到窗前。
进入八月了,天气炎热,但是中央空调开得很大,房间冷气太足,周芮腿上甚至盖着厚厚的毛毯。
八月午后的骄阳,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阮沅站在太阳地里,那感觉十分奇怪,明明四周空气寒冷似冰,可是太阳刺入皮肤的部分,却滚烫如火烤。
冰与火的矛盾冲突。
阮沅又想起了那个男人,她现在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让她印象深刻了,因为她从宗恪的身上,看见了无数个冰与火的矛盾,就像他容貌里柔媚和刚硬的完美统一,这男人,似乎也能把刻骨入髓的深情和令人发指的残酷,统统融为一体,就算哪天,你在他身上看见了严苛自律和放荡不羁同时存在,也不会觉得有多吃惊。
这真是奇妙,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男人似乎都不该存在于这一次元,阮沅觉得,自己正是被他身上这种激烈冲突的矛盾给吸引,进而为之倾倒。
“怎么?被拒绝了?”旁边,周芮带着笑意问。
阮沅回过神来,她长长叹了口气,抱住手臂:“他说,他对我没兴趣。”
“拒绝得还真爽快。”周芮摇头,“你啊,太直接了,把人吓跑了。”
“我的性格就不擅长迂回战役啊。”阮沅分辨道,“再说反正是倒追,只要去追就好了,我倒是觉得扭扭捏捏的太小家子气了。”
“那他拒绝了,怎么办?”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阮沅充满自信地笑了笑,声调上扬,“至少俩人谈上话了,不是陌生人了。第一关突破,接下来就好办了。”
她这雄心勃勃的样子,引起了周芮的强烈好奇心,她放下手中鼠标,仔细打量阮沅。
“阿沅,这男人真的那么帅啊?”
“帅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阮沅摇摇头,她走回来,坐在椅子上,“大概打中了我的死穴了,呵呵。”
她笑起来,伸手拨弄了一下面前的七色铅笔架,绚烂的色彩轻轻转了一圈,像微小的彩虹。
“打中你哪儿的死穴?”周芮糊涂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阮沅叹气:“光看照片怎么能感觉到?要相处才行。”
周芮也笑:“尽说大话,你和他才相处了几个钟头?”
阮沅不出声。
“怎么,就喜欢这一款的?”周芮继续开玩笑,“符合你的审美观?还是什么地方让你有安全感?”
阮沅笑喷:“安全感?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我自己满满的呢。反正就是……就是……唉!你这个写言情小说的写手,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喜欢一个男人!你白写了那么多本言情小说了!”
“傻瓜,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我看你真是小说看多了!”
“什么嘛!”阮沅赌气:“你也说过他蛮帅的,对吧!”
“我是说过。”周芮苦笑,“可满世界帅哥,你偏偏就看上了他——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喜欢这种男人:高大英俊,斯文败类。哼哼,之前那个阿joy也是这副德性,承认吧!你就是好这一口!”
阿joy姓杨,本来是阮沅分了手的男友,周芮知道他们的事,斯文败类什么的是阮沅自己说的,本来也没什么贬义,所以周芮不怕得罪她。
本来没往心里去,但是听密友的调侃,阮沅盯着显示器上宗恪的照片,忽然心中一动!
有什么火花,在阮沅的思维里闪了一下,果然,如周芮所言,俩人是真有几分神似。
莫非……自己真的就好这一口?
捧着脑袋想了半天,某个瞬间,阮沅恍然大悟:并不是宗恪长得像阿joy,从吸引力的程度上来看,说得不客气一点,前者才是正版——
但是这样的话,却不能和周芮吐露。
“斯文败类也好,完美圣人也罢,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接下来,我会努力创造相处机会的。”
这下,周芮才真正吃惊起来。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阮沅跟前,攀着她的臂膀:“阿沅,他可是婷婷的男友!”
“前男友!前!男友!”阮沅纠正道,“而且我表姐根本不喜欢他。怎么?难道你也要投反对票?!”
她有些恶狠狠的,像是在护卫自己最要紧的东西。
“好吧,我投赞同票。”周芮无可奈何,只得拍拍阮沅的肩头,“在这个人人都热衷于当缩头乌龟的世界,偶尔看见你这么个人生的急先锋,还是蛮让人欣慰的。”
阮沅这才笑起来,她得意洋洋地说:“追求所爱的人,这就是我的价值所在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阮沅想了想,才说:“先知穆罕默德有句名言:山不到我这儿来,我就到山那儿去。这样吧,既然宗恪不肯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
阮沅究竟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