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又何必假做不知呢?以陈大当家的身份,是谁传个话便会轻易离开罔象岛的么?若不是上次赵翀让江虞带他来找我,陈大当家未必会卖我朱赢这个面子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陈大当家此番来见我,果真单为好奇?”
陈鸦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
朱赢笑笑,道:“我也不知道赵翀非要叫你们的人带他来见我是什么意思,或许他也想让陈大当家与我接触看看?”
陈鸦不语,眸中却分明也在计较此事。
“既如此,不如你我合作,将赵翀踢开如何?”朱赢问。
“如何合作?”
“你我在缅州也建一个陶朱会怎样?”
朱赢话音方落,陈鸦失笑。
“陈大当家且莫笑,我猜赵翀当初也曾对陈大当家说过一样的话,不过陈大当家拒绝了,对不对?”朱赢问。
“没错。”
“但我与赵翀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陈大当家看不出么?”
“你我不过一面之交,我如何看得出?”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
陈鸦:“……”
“我是女人,所以有些场合我不便出面。我是琅琊王府王世子妃,所以我也不可能像赵翀一样各地跑。陈大当家明白我的意思么?”
陈鸦当然明白,仅后面一条便相当于告诉他,与她合作,他会拥有相当的自主权,因为她的身份不容许她跑到他的地盘上去指手画脚。
考虑了片刻,陈鸦不答反问:“对于赵翀此人,你了解多少?”
朱赢:“丝毫不了解。”
“那你便敢挖他墙角?”
“在缅州,我是王世子妃,在大旻,我是朱赢公主。我实在找不出怕他的理由啊。”朱赢笑,“不过若是陈大当家决定与我合作,而又有所忌惮的话,我不介意陈大当家住到新城来,如此,要话本子还更方便些。”
陈鸦似是无语,半晌方道:“我怀疑此人与猋族有所勾结。”
朱赢端茶杯的手一顿,问:“何以见得?”
“我曾在他身边见过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耳廓上有孔洞。”
“那又如何?”
“只有猋族的男子,才有在耳廓上戴饰品的习俗。”
朱赢细细的手指摩挲着杯沿,道:“赵翀钱多,或许是他雇的呢?”
陈鸦摇头,道:“看起来公主对猋族不甚了解,这个民族非常野蛮和排外,原来除了抢掠之外,几乎不与别的民族有任何往来。直到上一代额萨王开始与大旻开通边贸关系,崑缅两州的边境上才时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此种情况下,他们几乎是不可能为钱驱使做人鹰犬的。”
“赵翀与猋族有贸易往来么?”
“有。实际上,他可算大旻与猋族之间最大的商贩,因此受到猋族某些上层的赏识与扶持也说不定。”
“那陈大当家更应尽快与他撇清关系了,否则,一旦大旻与猋族开战,陈大当家只怕要受池鱼之殃啊。”朱赢道。
“公主这便恩威并施了?”陈鸦瞄她。
朱赢乐不可支,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出一条涪江的形状,道:“我明明只想为陈大当家铺路而已,至于这条路陈大当家走还是不走,决定权在你。”
朱赢在这边笼络人心,穆王妃在那边气得昏倒在床。
齐嬷走到屏风后,对额上缠着帕子的穆王妃道:“王妃,姨太太来了。”
“不见。”穆王妃气愤道。
“哎哟,我的好妹妹,到你我这个年纪,可动不得肝火。”穆元禧走进来道。
穆王妃倏然坐起,双目喷火看着穆元禧道:“到底是快做王府二王子丈母娘的人,我这萱宁居不用通报也能随随便便进了。”
穆元禧神色微变,但很快便又掩了过去,上前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会生气,这不就过来随你出气了。”
“我哪敢拿你出气?李延年可是王爷心头肉一般的儿子,你做了他的丈母娘,我不过是她的继母,不定谁给谁气受呢。”穆王妃道。
“妹妹,你何必这样动气?难道是我一开始想把姝儿许配给二王子的么?姝儿等了延龄这么多年,结果延龄说不要就不要,说另娶就另娶,你不知外面将姝儿说得有多难听。说什么一心攀龙附凤结果等了个人老珠黄,你说说看,这样的话我这个做娘的听在耳里,心中不如刀割一般?姝儿十九了,又是与王府有过婚约的,再找人家实在是难找可堪匹配的。我家老爷也是心疼女儿,这才来找王爷给姝儿赐婚,想着好歹由王爷做主的话,旁人也说不着什么。王爷要把姝儿许配给二王子,难道我们文家还能拒婚不成?”穆元禧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穆王妃冷笑,道:“倒不知姐姐还有这般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本事。你以为我不知盛家一早就透过要与王府结亲的意思来了?”
穆元禧愣了愣,道:“是呀,可他们中意的人选是大王子啊。”
“什么?”穆王妃一惊。
穆元禧叹气,道:“你呀,整天对外宣称抱病在床抱病在床,我还当是哄人的。但这般大的消息你都不知,且不论你旁的地方有没有病,这儿呀,八成是有病。”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穆王妃面色不悦,却也没说话。
“这盛家可不同于我们文家,我家老爷不过是个文官,笔头上讨生活的,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着一支笔把延龄从王世子位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