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丝一点也不觉得身体有哪里酸或哪里痛。她现在轻盈得很,好像只要
花平常的十分之一力气,就能跳超过两层楼的高度。而自认是个文静少女的她,
没那么好动。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是拿着一根长至少两公尺的吸管,喝装在橡木
桶里的饮料。明的奶,没有掺水,整桶都是!在梦里,这种东西是符合常识的存
在。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自然的丝,只特别注意吸管里的乳汁:从最底下吸上
来的,色泽多半都偏黄,累积大量风味和营养。现在周围没人,她可以尽情的喝,
就算一下过份使劲,因而吸到翻白眼或呛到,也没人会说她不得体。
「虽然自由,但也有点寂寞。」丝说。没有明或泥吐槽,丝感觉脸颊很凉,
口中的奶也是少了几分香甜。
橡木桶至少是丝的五倍大,就算她只喝五分之一,也要花将近一整天。又吸
了一大口后,她的双颊泛红,吐出长长的「噗哈」。闭紧双眼的她,大声说:
「极乐、极乐──!」
像在喝酒一样,而她再喝个半小时,就会更像个酒鬼。不过,是幸福的酒鬼,
丝想,即使有可能会醉,她也绝对不会吐。
在丝的梦里,肉室看起来稍微狭窄一些。她看不到十公尺外的景象;一种又
香又浓的雾气,大大降低肉室内的能见度。根据丝的推理,是明的乳汁多到能把
室内的湿气给提升两倍以上,「可能是来自其他的桶子。」丝说:「应该要封好
才对。」
慢慢起身的她,要去检查其他的橡木桶。在梦里,明累积的乳汁已多到能装
满不只百桶,不输小型酒厂的规模。可以做很多用途,丝想,右手摸下巴。「拿
来做起司的话,明会觉得讨厌吧?」在又考虑几秒后,丝说:「哼嗯──看来只
能偷偷的做,偷偷的吃了。」
说完,她发出「呣呜呼呼呼」的笑声,现在的她,无论表情还是声音,感觉
都只像个猥琐的成年罪犯,而不像个小孩。才刚走不到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
沉重的脚步声。把头往左转的丝,看到泥走过来。泥的表情严肃,眼神似乎还有
些憔悴。她挺着大肚子,至少有八个月大;不是装满谁的jīng_yè,而是真的怀孕了!
笑出来的丝,把吸管丢开,跑向泥。她为姊姊感到高兴,虽然自己的子宫里
空空的,稍微有点寂寞,「但只要明乐意,我也很快会有的吧?」丝说,两手摸
自己的肚子。就在刚她跪下来,准备要把脸颊贴往泥的肚子时,泥却哭着说: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丝的主要触手勃起,也惊讶到说不出话来。除了明或丝之外,还有人射在泥
的体内?如果是泠或蜜的话,丝想,虽有点複杂,但还算能够接受。梦里,露已
经被明产下,但还没学会使用主要触手,所以犯人不可能是露。露现在应该正在
哪里睡觉,丝想。她试着再回想一些有关露的事:「那个全身白的傢伙,还要再
过一阵子,才会再度长回原来的大小。」
而还有更需要在意的事,丝想,两手抓着泥的肩膀,问:「shè_jīng在姊姊体内
的,难道会是我不认识的人?」
该不会是明的同学?丝想,怎可能发生那种事!可她又觉得,泥是会在某种
情形下,被精虫冲脑的人类给逮住。
「姊姊是那么的柔弱、可怜,完全就是很容易被人侵犯的那种角色啊!」丝
说,咬着牙。双拳紧握的她,立刻来个演技派式的大转身。可怜兮兮的泥,连眨
好几下眼睛,不只两滴泪水滑过脸颊。
平常,丝在幻想这种事时,是会感到很兴奋的──主要内容都是泥被陌生人
逮住,而丝很快拯救泥,也很快的和泥做爱;后半段当然是泥为感谢她而选择以
身相许,而不是她硬上泥──。如今,剧情不完全符合她的期待。一百分恼火、
愤怒的丝,肌肉开始膨胀,骨骼也逐渐扩大。约五秒后,她用变粗、压低的声音,
大声叫嚷:「我要把那些畜生碎屍万段!」
「不!」泥抱着她,很快解释,「可能是明的,也可能是你的,懂吗?」
说完后,泥哭得更大声。丝的两边腋下发出一连串的「噗噜」声,像是放了
气一样,她两秒内就缩回原来的大小。原来情况是这么简单,丝想,睁大双眼。
梦中,她有对泥体内shè_jīng不只十次的印象。触手生物近亲怀孕,也可能会影响后
代的健康。泥当然只想怀明的孩子,丝想,她们平常的状态是绝对避孕的,而泥
现在却还是怀孕了。
丝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次为了刺激,而偷偷越过界线。尽管没印象,却很
像是她会做的事。现在,终於理解泥在担心些什么的丝,胸中满是罪恶感。和以
往那种普通的罪恶感不同,丝这次感觉肠胃绞痛、胸口彷彿被瞬间结冻又解冻。
不要几秒,她也流下泪,抱头尖叫。
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而泥的肚子都变得这么大,明或蜜等人竟然都不晓
得,这实在不合理。丝现在是在睡梦中,没有多少脑袋空间去意识到这方面的问
题,只想到明和蜜会如何谴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