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阔少生活令他养成了“金钱至上”的惯性思维,以前他不和景峥计较权利,是因为景峥给了足够挥霍的资本。
而夏蓉的那句“他会守着个废人过一辈吗”令他心神一震,从前的自己可不就是个废人吗?一天24小时有25小时都在娱乐放纵,褚辞看不上他是理所应当。
而现在,完美无缺的大哥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他自己的火系异能已经开启,在这个紧咬关头,如果自己可以像大哥一样掌握景家大权,那褚辞会不会回心转意?会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脑海中回忆起褚辞看待自己时的冷漠和看待大哥时的欣喜,悄然生出的嫉妒令他的全身上下生出无限动力。
他想要去试一试,感受一下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到底有没有独特的风景。
经过一个漫长的午后,在暮色如深渊般自天际铺陈开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褚辞正盯着景峥的睫毛发呆,冷不丁被男人的清醒吓了一跳。
景峥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嘶哑得厉害:“吓到你了?”
少年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撑着脑袋跪在床边,笑嘻嘻地说:“快要把小爷吓尿了。”
男人笑着动了动肩膀,却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景峥咬着牙关没出声,鼻尖上却立即冒出了汗珠。
“诶!”褚辞瞪了某人一眼,轻手轻脚地将一个靠垫放到男人的身后,“瞎折腾什么?有事就喊我啊。”
“唉,”景峥佯装失落地叹口气,继而伤春悲秋地说:“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看来是要孤苦伶仃地走完后半生喽~”
褚辞听到这人伤成这样,还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让自己放心,心里倏地一痛。
他俯下身在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吧唧”了一口,郑重地说:“景叔叔放心,后半辈子小爷我养你。”
柔和的灯光氤氲在两人对视的温情中,景医生向来寂寞如雪的内心os出现了两行字:
1、身上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2、好喜欢我家的倒霉孩子啊。
【清新值:5分。】
褚辞听到加分抿嘴一笑,拨出内线电话叫人将晚餐端上来。
英勇负伤的景医生半身不遂地靠在床上,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自家小孩无微不至的服务。
褚辞瞥了一眼某人的手掌包得跟哆啦a梦似的,只好一边给景大少爷喂饭,一边忍不住地唠叨:“你一堂堂ss级异能者,打不过不会跑吗?现在好了吧?是不是觉得自己爽爽哒?!”
“是啊!”景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手虽然被包住了,但是嘴巴没有,他顺着汤匙向前一探,在少年冰凉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褚辞:“......”
从前的清心寡欲都喂狗了吧。
少年铁面无私地将汤碗放下,完全没有被美色迷惑:“景叔叔,请不要转移注意力。说说吧,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男人一看敷衍不过去,露出个无奈的浅笑:“没啥,就像是小狗争地盘,打了一架。”
褚辞咬着下唇:“哦,恶犬对病猫,所以你打输了?”
景峥“唔”了一声,像是对于病猫这个称呼极为不满,严肃地说:“他可能不举了。”
一身伤痕和不举比较起来,显然是不举的那一方是输家啊~
褚辞:“......”
整个晚上,景峥都拿一些真真假假的话来搪塞褚辞,褚辞追问几句,只好嘟着嘴巴作罢。
过了很久少年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每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会拼尽全力来保护心爱的人,即使这个过程充满了伤痕和血泪,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值得和荣耀的。
并且他们不希望凭借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成为对方的一种心理负担,以此将心爱的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温柔而内敛的深爱。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一周。
p市的净水系统终于恢复了运作,而这其中,景灏的贡献相当惹眼。
他不仅用从海底采集的净化石制成了抵抗病毒能力极强的净化膜,还将水利局的工作引领地井井有条。
这个纨绔的世家二少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在p市的掌权者中崭露头角。
褚辞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将一切看在眼里。
按照夏蓉张扬爱炫耀的性子,母子俩的小算盘早已显露无疑。
而令褚辞心寒的是,景灏那个“亲娘控”的混小子竟真得奋发图强起来,按部就班地上演着夺.权戏码,还时不时用眼巴巴的眼神望着褚辞。
相比起景灏和褚辞的思潮暗涌,景峥倒是悠闲自在得多。
褚辞在他身边时,就乐在其中地享受着“病号最大”的待遇,褚辞若是不在,也从不主动去问褚辞的去向。而对于自己弟弟的越权行为,男人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甚至还有支持鼓励的意思。
这样的景峥令褚辞莫名不安,心里对于景峥的愧疚也愈发沉重。
这天午后,景灏像前几日一样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家,只为了见褚辞一面。
因为他仔细观察过,这个时候的褚辞,心情会比较好,也许会和自己多说两句话。
而当他怀着雀跃的心情回到景家时,看到的画面却令他几乎站立不稳——
暖洋洋的柔光映照在枫树的叶子上,褚辞照旧挑选了阳光最惬意的时候,陪着景峥出来散步。
毕竟是进化过的人,景峥身体上的伤在褚辞的j-i,ng心照料下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他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