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
大门被人蛮横地一脚踹开,杨可带着一票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看完好无损地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又看到规规矩矩躺倒在沙发上的唐循,浓眉一挑,狐疑地问:“这是被你俩......气晕过去了?”
容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哑声道:“动手了?”
杨可也算得上容少爷肚子里的小胖虫一只,深知容勉不想和唐循有暴力冲突,忙不迭摆手:“容少放宽心,小的没有您的命令哪敢擅自行动!绝对没有伤亡,麻.醉.枪而已。咱赶紧走吧,直升机在外头。”
容勉点点头,揽着褚辞的肩膀往外走。
褚辞拧着脖子回头望了一眼,不料被杨可用手指戳着脑门按了回去。
卷毛杨冷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戏谑道:“唐大少只手遮天,什么事到了他手里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得着你来担心啊?”
容勉面色不虞地回头,摇身变成个狂霸拽的护妻狂魔:“我的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c-h-a嘴?”
杨可怒目圆睁地一摊手,有气没处撒,憋的脸颊通红,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扬手给了身边的小保镖一个惊天动地的脑瓜崩。
众人:“......”
可怜兮兮的小保镖皱巴起一张娃娃脸,双手捂住脑门,哼哼唧唧地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褚辞无奈。
容少爷六亲不认惯了,说翻脸就翻脸,杨可都不例外。可毕竟这次的一帆风顺,杨可算是大功臣,欠下的人情债眼看就要绵绵无绝期了,自己只能多帮衬着点。
少年心里顿时一片清明,胸怀“无私”的赤城,匆匆推开容勉,关切地扶着小保镖的肩膀,“那个,你没事吧?你别生气啊,杨可他平时不这样,你别生他气,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容勉and杨可:“......”
容勉跳脚:“褚辞你给我过来!”
杨可眼红:“嘿,那谁,给老子过来!”
......
一行人上了直升机,螺旋浆铁面无私地翻卷着原本静谧的气流,放任它们发出撕心裂肺的阵阵轰鸣。
容勉贴着玻璃向下望,隐约看到暗夜里缓缓走出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仰着头,目光澄澈如初,周身的心机诡谲纷纷偃旗息鼓,像是凝固为一尊镌刻着“告别”的雕像,任由海风吹乱棕黑色的头发,屹立的身形终究被夜幕呼啸着悉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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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
“嘿!你丫吃东西能不能别像个小耗子一样?咯吱咯吱地老子心烦!”
杨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心神不定地拉扯着命不久矣的帽衫。
那个不幸沦为出气筒的小保镖一愣,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鹌鹑,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两个腮帮还被塞得鼓鼓地,听了圣旨般一动都不敢动了。
褚辞笑吟吟地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安慰道:“吃你的,别理他,谁吃薯片还不发出点声音啊?”
小保镖呆呆地点了点头,樱红的唇瓣上下嘬动,经久不衰的“咯吱咯吱”声又悠然响起。
“c,ao!”
杨可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方向盘,心里思忖着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上了自己的爱车呢?而且还默许他在自己面前吃黄瓜味的薯片!
像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眶?还是看着一拧就断的小蛮腰?
杨可越想越烦躁,不经意地又去拉扯帽衫,终于,“呲啦”一声,帽衫终于光荣了。
容勉幽幽地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冷声戳破:“饥渴难耐。”
“我擦,容勉你丫才解放就这么得瑟,你宝贝儿知道吗?”
杨可强自憋着不去看那个仓鼠吃食一样的小保镖,眉毛倒竖地试图挤兑容勉。
“唉,”褚辞一本正经地叹气,夫唱夫随地开始虐狗:“我早就知道,我家容勉是这样的男神。”
杨可果断将自取其辱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木着一张脸,专心致志地开车。
静静流淌的音乐悄无声息地夹带上催眠的和声。
容勉的手臂环绕着褚辞,动作轻柔地换了个姿势。
褚辞被囚禁了一整天,早已是筋疲力竭。之前车厢里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强撑的j-i,ng神立马溃不成军。这会儿舒舒服服地枕着男人的手臂,撒丫子见了周公。
以至于后来,杨可还有没有欺负那个小保镖褚辞是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被容少爷双手捧回了家,塞进了温软的薄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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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的褚辞揉揉眼睛,半眯的眼睛打量四周,露出少许惊奇之色——容勉竟没有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身边。
等他懒洋洋地从浴室洗漱好出来时,卧室里米色流苏的半透明窗帘正巧被容勉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