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问题已经不抱希望的边学道没想到祝植淳会再次提起,他一边倒酒一边点头。
祝植淳忽然站起身,走到露台边缘,扶着栏杆往周围看了看,说:“祝育恭不是婚生子,他妈妈是我家老宅一个邻居的女儿。我四叔的婚姻是我爷爷安排的,我四叔的岳父90年代曾执掌大权。”
好吧……
边学道又找到了一个祝家快速发迹的原因。
祝海山“先知期”够长,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生孩子,处交情,然后联姻。
也正因为“先知期”够长,他跟几十年后的大佬大腕处交情,相对来说简单很多。
且不说“相交于寒微”的关系比其他朋友关系都要铁一些,单说祝海山在动乱年代偷偷照顾一下对方家人,那是多大的恩情?对方翻身得势后岂能不涌泉相报?有这种交情,祝家还是巨富,联姻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走回椅子前,祝植淳小声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祝育恭的生母嫁给了马成德。”
边学道:“……”
祝植淳坐下,看着漆黑的夜空说:“可是两人婚后不合拍,先是吵架,后来变成冷暴力。一次我四叔和那个女人幽会,被马成德捉奸在床,过了不到一年,祝育恭生母自杀了。”
这下边学道真的目瞪口呆了。
这尼玛……闹了半天,马成德之死是情杀?
祝植淳吐着酒气告辞。
边学道让李兵开车送祝植淳,车里带着一盒道藏红颜容。
这次董雪一共送来6套道藏红颜容,给祝植淳这一套是边学道手头最后一套。
送酒,既因为刚才祝植淳有意对这套酒赞不绝口,也为安祝家一些人的心。
祝植淳送来一个玉瓶两枚子弹头,边学道回了一套四瓶酒,彼此有来有往,礼数算是周到,至于其中寓意,大家各自理解好了。
回到书房。
把玩了一会儿黄玉瓶,边学道发现桌子上手机的提示灯在闪。
拿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两个电话是同一个号码。
看着这个号码,边学道觉得有点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印象,好像是东森大学严教授的号码。
这两年边学道的手机换了好几茬,一些不太联系的号码他懒得输入通讯簿。而且严格来说,严合生也确实不够格录入边学道的电话簿,别说严合生,就是东森大学校长的电话,也一样不在边学道手机里。
严合生……
毕竟师生一场,总是缘分,边学道拿着手机沉吟一下,回拨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手机传来严教授的声音:“是学道吗?”
我靠!
听严合生叫自己“学道”,边学道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叫名字,显得生疏;叫小边,显得拿大;叫边老板,想想都恶心。
手拿电话,边学道笑着说:“严教授,是我。”
严合生说:“哎呀,刚才打了两遍没人接,我以为号码错了呢。”
边学道说:“刚在楼下见一个客人,手机放楼上了。”
严合生说:“你是忙人,能理解。”
边学道说:“我能有的忙,还不多亏老师教导有方。”
严合生哈哈大笑:“行了,你的马屁我可不敢接,学道啊,你现在人在哪呢?”
边学道说:“在燕京呢,怎么了老师,有事?”
严合生热切地说:“是这样,我儿子,你师哥,这个月16号,也就是下周六结婚,婚礼在松江办。你老师我啊,这一辈子学生没少教,但真出息了,叫得响的,还就你一个。”
不等边学道开口,严合生接着说:“我就这一个儿子,女方那边也是书香门第独生女,我寻思着你要是在松江,过来喝杯酒,让你老师我在亲朋好友和亲家面前威风一下,小小满足一下虚荣心,哈哈,你可别笑话你老师啊。”
边学道一边听严合生说话,一边快速在心里计算日子:今天是周日,婚礼是下周六,早就答应父母酒会结束后回松江,还真赶得上。
本来,边学道不太喜欢往婚礼这种人多吵闹的地方凑,可是在外界眼中,严合生是他两篇重量级论文的导师,这个关系要比大学里的其他教授更亲近一些,他回去捧场,可算是一段师生美谈。
而且,从另一方面考虑,松江是有道集团大本营所在地,他离开松江太久了,有必要露面刷一刷存在感,避免卢广效离开后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干蠢事。
想到这儿,边学道热情地说:“师哥大婚,恭喜啊!老师相招,我一定去讨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