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学道之所以说“不太清楚”,无非是想堵住她的下一个问题,也就是早上大嘴男保镖说的那些话。
徐尚秀想得出,即便她现在问边学道那句“等过了明天,威胁彻底排除”是什么意思,边学道一定还会说“我不太清楚,等我问问某某某”。
所以,问不问,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件事上,边学道不会跟她说实话。
这一刻,徐尚秀心里莫名的有点伤感。
她在松江条石大街的糕点店里给边学道留了20个字,她希望他能找到那20个字,然后读懂那20个字。
可结果呢?
他终于找到了那20个字,却似乎只是找到了字而已。
她所期待的理想爱情,终究有点奢侈。
边学道对她好得无以复加,无微不至是保护她、关心她,可是在两人一步步靠近时,却失去了最可贵的“持心相对”。
隔着电话,边学道隐隐感觉到了徐尚秀情绪的波动,他问道:“秀秀,你怎么了?”
徐尚秀在心里幽幽一叹,说:“没什么,我会劝我父母搬出天河,我也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王家母子毕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不要对他们用过分的手段。”
“过分的手段?”边学道问:“你是听说了什么?”
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让大嘴男保镖下岗,又或者让留在天河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的保镖们被查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徐尚秀平静地说:“没有,我没听说什么。只是我现在住在姑姑家,我姑父说要托朋友动用一些手段对付王志成,被我妈妈拦住了。其实我也觉得王家不过是想出一口气,躲着他们点就是了,没什么深仇大恨,没有必要像对付死敌那样下狠手。”
边学道听了,轻松地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不说我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那母子俩压根儿就不在我的视野内。”
徐尚秀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做出什么有损名声的事,毕竟前两天在小区里发生过冲突,真要查,能查出是你公司的车。”
边学道笑着说:“我妈说过,在丈夫身边压事的女人都是贤妻。”
……
……
结束跟徐尚秀的通话,拿着手机想了几秒,边学道拨通了唐根水的电话。
“根水,天河有什么消息吗?”
唐根水说:“没什么特别的消息,都是很常规的保卫工作。”
边学道问:“王家母子那边你派人去盯了?”
唐根水说:“只派了一个人在盯。这两天徐家又是买房又是买家具,三口人经常分头行动,每人都需要至少两个保镖跟着,人手有点安排不开。”
边学道问:“王家有什么异动吗?”
唐根水干脆地说:“暂时没有。”
边学道又问:“天河的小队有针对王家的行动预案吗?”
“行动预案?”唐根水听了一愣,说:“没有您的指令,怎么可能有进攻性行动预案?留在天河的都是集团保安部的骨干老人,大家都懂规矩。”
沉吟几秒,边学道说:“你现在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确认后回复我。记住,集团派出去的人,必须要听命令守规矩,谁要是敢玩‘将在外’那一套,立刻让他给我滚蛋。”
唐根水被边学道说得汗都下来了,他沉声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结束跟边学道的通话,唐根水立刻往天河打了几个电话。
不只保镖队长,还有唐根水留在天河的几个心腹,包括大嘴男保镖小段,都接到了唐根水的电话,询问保镖小队是否有针对王家的行动预案。
结果,所有人的回答都很一致——“没有针对王家的行动预案。”
收起手机,小段用低头看手表的动作掩饰自己得意的表情。
小段知道,早上的话起效果了。
他在徐尚秀心里种下了一粒有毒的种子,这粒种子只要过了今晚就会破土发芽,长成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徐尚秀心头。
唐根水调查了一圈,一无所获。
接到唐根水的电话后,边学道踏实了一点,随后他跟唐根水说:“告诉天河负责监视王家的人,别只盯着王家,留意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咱们刚跟王家当众起冲突,这个时候别让有心人钻空子,到时无论王家出什么事,咱们都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唐根水听了,严肃地说:“我这就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出发,支援天河。”
……
……
8月15日下午。
原本负责监视王家的保镖忽然吃坏了肚子,从中午到下午跑了8趟厕所。
保镖队长正头疼安排谁加个班接替时,小段主动请缨。
想着支援的人明天就到天河,保镖队长拍着小段的肩膀说:“行,今天你辛苦一晚上,等明天人一到,我安排你补休。”
小段听了,笑着点头,没说话。
于是,15号晚在徐家小区王家对面楼里监视王家的工作就落在了小段手里。
15号下午16点40分,蔡芬出门买菜。
15号下午17点15分,蔡芬拎着兜子回家。
15号下午17点30分,王志成下班回家。
15号晚18点35分,蔡芬下楼散步。
15号晚19点24分,蔡芬空手回到小区。
15号晚21点18分,蔡芬卧室的灯灭了。
15号晚22点13分,小区里的三个路灯忽然灭了,形成一个无光区域。
15号晚22点45分,王志成卧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