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边学道站住,沈馥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家咖啡店,问边学道:“进去坐着说?”
顺着沈馥的眼神,边学道看到了咖啡店,说:“好。”
边学道现在十分好奇,他好奇沈馥有什么依据,如此肯定地说自己作不出抄的那些歌。
边学道自己知道那些歌的来历,可是沈馥是怎么看穿的?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沈馥说:“我没开工资呢!”
边学道说:“你开了工资,我也请你。”
……
放下咖啡杯,边学道看着沈馥:“说说吧!”
沈馥微笑了一下,放下杯子,慢悠悠地说:“从2002年到现在,2年时间,你一共作出几首歌?卖的也算。”
边学道说:“6、7首。”
沈馥问:“你能明确说出你这6、7首歌都属于哪种音乐范畴吗?”
边学道说:“摇滚,流行。”
沈馥问:“你确定都属于摇滚和流行吗?”
边学道撇了一下嘴说:“差不多吧。”
沈馥两眼直直地看着边学道,问:“你知道我从你这7首歌里听出几种风格吗?”
边学道摇头。
沈馥说:“至少5种。”
边学道有点明白沈馥的意思了。
拿起咖啡杯,用喝咖啡掩饰自己咽唾沫的动作,示意沈馥继续说。
沈馥说:“你这7首歌,深入分析会发现,对乐器和旋律的理解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见边学道听得很专注,沈馥继续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最伟大、天才的作曲家,拿出他20岁时和50岁时的作品听,就算音乐类型变了,他对旋律的认知和感觉也是连贯的。而你这7首歌,给人的感觉是跳跃的,极度跳跃。”
不等边学道开口,沈馥继续说:“再说歌词。”
“你看看林夕,看看方文山,看他们的词作品,有时候不看署名,一搭眼就能猜出是谁写的,这是词风。确切地说,每个作者的品性、阅历、底蕴都在词里体现。你想让我分析一下你这7首歌的歌词吗?”
边学道正色说:“下一话题。”
沈馥说:“通常来说,作曲的门槛比作词的门槛高一些。但无论作词还是作曲,都是有门槛的,能写出大红经典作品的人,身上的某些气质是藏不住的。最起码,同样是音乐人,大家见了面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场。就算第一时间感觉不到,稍微聊几句,也能摸出大概。”
边学道说:“你没从我身上发现那种气质?”
沈馥说:“没有。”
边学道问:“一点都没有?”
沈馥说:“一点都没有。”
边学道说:“不该啊……”
然后他试图反击,说:“我的作品,都是灵光一现得来的,我想出主要旋律,哼出来,让范红兵编曲。”
沈馥笑了,说:“你也说是灵光一现,就算可以二现、三现,你现在都两年内七现了,你以为圈里人都是傻子?”
沈馥说:“你和李裕坚持不露面,是个聪明的选择,但同时,也加深了别人的怀疑。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歌都能卖出高价吗?”
边学道说:“作品好。”
沈馥说:“那只是一方面。你卖的价格,绝对超出市面正常价格。有人就是在赌,赌你身上迟早爆出新闻或者丑闻,那样的话,作品可以二次炒作。”
边学道坚持说:“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天赋。”
沈馥让服务员添了一杯咖啡,搅了搅说:“你还真顽固。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我弹一首曲子,你能听准音调吗?”
边学道问:“一级厨师都要求会晒盐?”
沈馥说:“不要强词夺理了。”
她上半身微微前探,使出了杀手锏:“第一,我见过你父母,可以确定你的家庭不会给你音乐熏陶;第二,我知道你大学的专业,基本没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第三,我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发现你平时基本不碰乐器也很少听歌;第四,你没有在音乐场所从业的经历;第五,我听过你吹陶笛,能听出你对乐器的理解很初级。当然,你唱歌的水平还行,乐感和音准还是很不错的。”
边学道觉得自己精心穿上的防护服被沈馥扒光了。
沈馥说:“别担心,我不会问你灵感是从哪来的。只是作为……朋友,我觉得有责任告诉你一声,藏是没有用的,哪天你和范红兵、唐涛分道扬镳了,你还是会暴露在聚光灯下。”
“除非你从现在起玩命恶补音乐知识,拿几个音乐等级证书,或者找个音乐学院上几年学。”
边学道低头看着咖啡杯:“说你的想法。”
沈馥说:“我妈日子不多了,她一直希望我能重新振作,我想找点事干,安她的心。”
边学道说:“继续。”
沈馥说:“最近,范红兵和唐涛接连想从我这儿套话,我听得出来,自从见了我,在他俩心里,我更像是遇到兄弟背后真正的创作人。”
边学道说:“所以……”
“我想加入遇到兄弟。”
见边学道有点没理解,沈馥接着说:“我是音协会员,我精通各种乐器,而且,我唱歌也不赖。我加入遇到兄弟,那些作品就是我和你一起创作出来的,谁有疑问,可以往我身上推,我在音乐圈里,朋友不多,但认识的人不少,足够让一些人打住怀疑。”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我听着怎么不像来帮我,反而像来摘桃的?”
沈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