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京四合院。
一个说一个写的交流还在继续。
说了一会儿,白发老头看着祝海山说:“我这一辈子弄不明白的事不少,但唯独你这个人是意外。你大事不糊涂,小事也精明,就是夹在中间的这些事,总是拎不清。我问你,这个闭口禅,形式大于内容,完全是淬炼心性用的,你怎么到老还玩起这个了?难道现在外面时髦这个?”
祝海山笑着摆摆手,却不写字。
白发老头叹了口气说:“好,就说说你今天拿来这个……如果保尔森和伯南克当救火队员,肯定先是大幅度降息,同时放松银根。”
见白发老头看着自己,祝海山写道:“然后提出减税方案,刺激消费需求。”
白发老头看着祝海山的字继续说:“除此以外,还会与华尔街巨头们协商,推出彼此推迟还款的一揽子计划。他们两非常清楚,当火苗四起之时,当务之急是阻挡火势的蔓延,进而灭火,而不是高喊追拿纵火者,从而坐失救火良机。”
祝海山听完,写道:“华尔街金融地震,肯定会裁员,我们可以把海外金融精英纳入怀中,实现中国金融业在技术水平、人才架构方面的重大突破。”
白发老头听了,笑着说:“这种事还值得你操心?”
祝海山刷刷写了一句话。
白发老头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冒险家。”
祝海山又写。
白发老头平静地说:“登顶要挨多少白眼,只有经过的人才明白。”
祝海山继续写。
白发老头看了又看,好一会儿说:“我上玩游戏,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一代补丁一代神,游戏规则什么的,一个补丁就能颠覆,职业的冷热,技能的强弱,门派的兴衰,就是一个补丁的事儿。”
祝海山听了,沉吟一下,写了两行字。
白发老头看完,嗤笑了一下,说:“有时谎言说多了,自个儿还真信!难道对自己没利益的事也应该作吗?”
祝海山又写。
白发老头说:“一个人的让步不是和平,而是妥协。”
祝海山又写。
白发老头说:“人都一个球样,想绝对公平?等地球毁灭吧。”
祝海山轻轻摇头,接着写了三行字。
白发老头古怪地看了祝海山一眼,拿起茶杯:“不说了,我想静静。”
祝海山拿起笔,在纸上写:静静是谁?
白发老头看清祝海山写的,气哼哼地站起来,踏着月色出门,扔下一句:“还是那个德行,这几年五台山你白待了。”
…………
电影散场了。
关淑南起身整理东西时,发现手机的小灯在闪,这是有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的提示。
拿起手机一看,见未接来电是边学道,关淑南的心就是一跳。
再往前翻,自己居然跟边学道有一个通话记录,看看时间,当时自己正在看电影,难道是不小心碰到手机拨出去的?
跟着人流走出放映厅,关淑南心思纷纭。
“他只回拨了一次!”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站在电影院外的广场上,关淑南拨通了边学道的手机:“喂,是我。”
…………
酒吧毕竟是酒吧,灯光闪烁,音乐嘈杂,闹哄哄的。
吧台前吹牛的,卡座里猜拳的,舞池中上下其手的,各玩各的,除了向斌周围几张桌子和一直关注向斌的胡溪,第一时间竟然没太多人注意到有人拔枪了。
看见向斌手里的枪,胡溪派过来的几个保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老板让他们来摸摸这个男人的底,这tm居然摸出一把枪来,这不是《天下无贼》里范伟那一段吗?
几个保安也是见过不少人的,刚才还好,现在看向斌拿枪时的样子,发现他眼里真的有杀气。
酒吧里的人终于反应过来,附近几个女的开始尖叫。
“枪!”
“有人掏枪!”
一听见“枪”字,除了音响,附近的人声一下都消失了。
刚才接受向斌送酒的女孩脸色苍白,拉着一起来的女伴就要走。
胡溪纵然见多识广,也没预想过居然会出现这个局面。
这个跟踪边学道的人居然有枪!
难道他是想杀边学道?
这一刻,向斌脑海里有两个念头。
一个是收起枪立刻走人,离开松江,找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一个是开枪崩了这个刚才跟自己耍横的,然后出去立刻到边学道家楼下蹲守,见到他就开枪。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枪一响念头通达。
脸上表情变换了一会儿,向斌咬牙跟自己说:“万劫不复又怎样?”
…………
书房里。
电话又响了,见是关淑南,边学道接了起来。
“喂,是我。”关淑南的声音里透着过去没有的味道。
自从欧洲回来,边学道没见过关淑南,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本来两人说好的,边学道从欧洲回来,关淑南的“思考期”就结束,可是到今天,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
在这一点上,边学道有点言而无信。
他对着电话说:“你在电影院?”
关淑南说:“看完了,散场了,我在门口的广场上。”
边学道问:“电影怎么样?”
关淑南说:“你能来接我吗?”
通话断了。
边学道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