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都寂寞,今晚,我可以陪你。”
胡溪终于打出了这张牌。
她说得突然,但边学道并不意外,从胡溪点了那首《只有梦里来去》,边学道就察觉今晚胡溪在酝酿杀招。
算来算去,连替边学道撞死仇人都不管用,身为女人,胡溪也只剩这一招了。
胡溪心细、眼光毒,通过边学道一个人出来唱歌,选的歌,她判断出边学道正处于情绪波动期。
于是她不停用关淑南这个名字试探边学道,然后用男女对唱撩拨边学道,最后,波澜不兴地抛出诱惑。
胡溪对自己一向有信心。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一个平时冷若冰霜又漂亮、气质高雅的女人,只要主动勾勾手指,男人就会流着口水爬过来,因为这一型的女人能最大限度满足男人的征服感。
胡溪判断今晚的成功率在70以上,而且说实话,就像她刚才说的,她身上有火。
这火,有心火,也有yu-火,就在刚才,合唱《血像火》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湿了……其他男人或许不行,不过她不介意在边学道身上泻泻火。
胡溪说完,抬头看向站着的边学道。
边学道放下挽起的衬衫袖子,穿上外套,看着胡溪,似笑非笑地说:“美人要在最美的时候归隐才是正路。”
胡溪说:“归隐也要吃饭,你不帮我多赚点钱,后半生吃什么?”
边学道问:“帮你的人还少吗?”
胡溪说:“所以你嫌弃我?”
边学道说:“谈不上,这年头,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我呢,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洁癖之类的从来没有。问题是,我想谈情了,我就去找我女朋友,我想泻火了,花点小钱满地都是……”
后面的话,边学道没继续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胡溪也不生气,站起来,走了两步,手搭在边学道肩膀上,把嘴凑到边学道耳边说:“那就不谈情也不谈钱,打打友情,总可以吧。”
闻着胡溪身上的香水味,边学道扭头,近距离看着胡溪的眼睛说:“咱俩有友情吗?”
胡溪用膝盖碰了一下边学道的腿,说:“我为你被警察关了半个多月,你竟然这么说?”
边学道说:“我最欣赏你这股狠劲,也最担心你这股狠劲,所以咱俩还是各回各家、各想各法吧。”
说完,边学道转身出门,把胡溪一个人留在了包房里。
…………
祝植淳回松江了。
为了陪祝植淳吃饭,边学道推掉了一个有官有商的饭局。
两人在尚秀宾馆餐厅吃饭时,边学道接了不下5个电话,都是让他去饭局的。
祝植淳问:“什么局这么稀罕你?”
边学道说:“他们稀罕的不是我,是卢广效。天天想着法凑一起吃来吃去的,忒没意思。”
祝植淳说:“所以你今天拿我当挡箭牌,借故不去了?”
边学道说:“我说来了一个朋友。”
祝植淳说:“饭局之妙,不在饭而尽在局,你到了一定层次,就必然要适应它,而不是逃避它。”
边学道说:“说这话可不像你啊!”
祝植淳摆摆手说:“政治即是交换,政治即是妥协,政治即是喝酒,政治即是吃饭。会不会吃、懂不懂吃、善不善于处理饮食问题,关系到会不会做人,会不会做事,会不会做官,会不会打仗,甚至能不能得天下。”
边学道说:“哥,还有啥,一块儿说。”
祝植淳接着说:“饭局在中国,是一个社会身份认同体系。看一个人常混迹于何类饭局,便可洞悉其兴趣、财富、身份、地位。能参加一定分量的饭局,意味着一种资格,因为越是重要的饭局,相对应的越封闭,级别越高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所谓人脉,所谓圈子,所谓社会关系,所谓资源,所谓一个人的能量,所谓友谊,所谓生意和交易,最后都绕不开饭局。”
边学道问:“你家里教的,还是自悟?”
祝植淳说:“别打岔。饭局不仅是让别人观察你,你也可以观察别人,特别是以后你观察别人的时候会越来越多。”
边学道问:“什么意思?”
祝植淳说:“企业越来越大,交际越来越广,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怎么行。怎么观察一个人行不行?饭局。”
“看一个人,无非以小见大,饭局是识人用人见微知著最佳场所。第一次吃饭,看他选什么座位、吃饭的品相、喝酒的做派,基本就可以判定一个人的素质和心性。”
祝植淳这次真的是倾囊相授了。
祝海山在五台山上跟他说过,身为祝家第三代领军人,他肩上的担子很重,以后无论应对家族内部还是外部的压力,边学道是祝植淳的强援。
祝植淳如此急迫地希望边学道尽快成长,既因为他需要一个强力盟友,也不希望爷爷的巨大投资打水漂。
把想说的说完,祝植淳喝了一口水,问边学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边学道说:“跟官儿打交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和技巧?”
祝植淳摩挲着水杯,想了一下,开口说:“人与人之间交往有一个共同特点――利益。不光是钱那么简单,利益所包含的内容有很多,比如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互相进步等等。这门学问在课堂里是学不到的,只能在实践中慢慢地体会、摸索。跟官员打交道,你必须明白许多规则,这些规则你一定要遵守,否则,没有官员敢跟你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