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车内。
莫名的冲动在心里滋生膨胀,然后再被他克制住。
“对于舞种有什么要求吗?要学到什么程度?”
“因为是古装戏,古典舞或者民族舞比较好吧,程度的话,能把动作做对的程度吧。”
“好,我知道了,我帮你问问吧。”
沈和光笑了下,又道:“你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千程报出了一个价位。
不高不低的价位,但与沈和光认识的几个舞蹈老师中的价位差不多。
沈和光顿了顿,喉结微动,不知道带了什么心思,他声音迟疑了起来:“这个价位,其实有点困难……”
“啊……那,麻烦了……那我先挂了。”
千程声音有些丧气,话音拖长。
沈和光垂眸,语气无奈道:“抱歉,没能帮上你的忙。”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麻烦你啦,我再找别人吧,再见。”
再找别人吧。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沈和光却突然觉得脑内一片空白,被压抑着的想法突然冲破了桎梏。
“我可以教你。”
话音一落,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沈和光眼中闪过惊诧,随即便苦笑了起来,竟然还是说了出来。
“不合适吧,你那么忙,而且万一产生了误会就不好了。”
“没事。”
沈和光声音坚定了起来,“最近我正好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就当是给自己休假吧,而且我公寓有专门的舞蹈形体室。”
“呃……算了,我还是觉得——”
“免费。”
“沈老师你好!”
听见千程突然坚定的声音,沈和光不禁笑了出声,清俊的脸上溢出了点温柔。
定好时间后,沈和光的笑意淡了些,看向驾驶座的上的助理。
“明后天的通告划掉下午晚上时间段的,之后一个月的通告节目尽量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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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是谢谢你了!”
困扰了几天的问题解决了,千程没忍住舒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千程转头对已经在病房内等了好一会儿的医生和护士致歉。
护士拆掉纱布石膏,轻轻按了下千程肩胛骨。
千程看了一眼自己还打着石膏纱布的右手,问道:“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时蜻推了推眼镜:“再住两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那明天行吗?”千程想了想,又道:“感觉一天两天差不多。”
“你不是演戏的吗?多活一集两集你觉得能一样吗?”
“……”
护士笑出了声。
在和这位时蜻医生的几天相处中,千程觉得自己受尽了人世心酸。
直到换完纱布石膏,千程也没有再和面前这个狗男人说话。
“小李,你先去隔壁看看情况,我和这位患者有话说。”
护士闻言露出了暧昧的笑意,“懂了懂了,你们好好聊。”
千程见状,连忙说了句:“我们没什么。”
“你想得美。”
时蜻“啧”了声。
护士笑得更暧昧了,出病房门外还没忘记把门关上。
“时蜻医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千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刚刚是在和沈和光打电话对吗?”
时蜻拉开病床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对,有什么问题吗?”
千程想了想,又道:“如果是要签名我觉得不方便。”
“……”
时蜻难得无语了一下,又道:“我上次出诊的时候,觉得沈和光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所以,如果你们要继续接触的话,还是小心一点吧。”
“精神状态不好?”
千程突然回想起来沈和光手臂内侧的伤口。
“看起来你是想起来了什么。”
千程顿了顿,问道:“医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怎么看出来的?”时蜻皮笑肉不笑,“看到那一串淤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吗?”
“我以为是太压抑紧张的宣泄方式。”
半晌,千程讷讷地又问了句:“那时候你看见了啊。”
“我真的好痛苦好压抑哦我决定自己抽自己两巴掌解压,啊,好痛,好解气。”
时蜻面无表情,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看向千程:“你觉得合理吗?”
“……”
“还有,你撩袖子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为了避免尴尬所以低头装作没看见而已。”
“为什么会觉得尴尬……”千程有些疑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情/趣爱好呢。”
时蜻感慨了一声,又道:“那时候我觉得你们娱乐圈真是肮脏啊,羡慕。”
“……”
千程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医生,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好了,不说了,我去查房了。”
时蜻起身,拿起手中的文件夹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千程叫住了他:“不过医生,你那个时候怎么会在那里的诊所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时蜻推了推眼镜,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那是我同学的诊所,那天他有事,我休假,就去帮忙出诊了。”
“现在想来,谁知道那是我见他最后一面呢……”
时蜻叹了口气,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黯淡,连眼神也带了点忧伤。
“他……怎么了?”
千程脑中闪过几百个悲情职业剧的剧本。
良久,她听到时蜻痛苦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