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怪本姑娘不顾往日的情份了。”元姐儿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
就连眼神都带着一股杀气,看得马道婆又是一阵胃疼。
马道婆:咱们往日还有情份?
看一眼床上的老太太,
马道婆心忖了一句,
咱们还是别有情份的好。
......
“瞧我,道婆都要走了,我还没替我们老太太赏你一回呢。多谢道婆救了我们老太太一命。”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老太太,
元姐儿朝着贾母笑了一笑,便转头朝楼叶扬了扬她那肉肉的小下巴。
楼叶连忙从衣袖里拿出个荷包,上前一步递给马道婆,马道婆眼角抽了抽,到底还是收下了。
她一直知道这次的活技自己能捞不少,可马道婆突然发现这钱怕是有些烫手。
没错,元姐儿改变主意了。
刚刚没注意,就在马道婆离开的时候,元姐儿突然发现这马道婆可是将整个荣国府主子们的生辰八字都看了个遍。若是起了坏心思,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得遭殃。
元姐儿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那八字...压根就没一样准的。
人的八字即出生的年,月,日以及时辰。她准确来说是前一年除夕出生的,为了个好八字生生被人捂着嘴巴弄成了下半夜的第二年初一。
知道她八字秘密的人,除了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就只有产婆了。
产婆一早就被王夫人封了口,现在活着的就只有王夫人和周瑞家的。
这两人的身边本就有司徒砍安排的人,自从那药的事一出来,司徒砍更是加派了监督力度,就怕这二人再起什么坏心思。所以这二人暂时不担心,要担心的便是面前这个马道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跟这些通灵的人打交道,必须有个防备才行。
具体要怎么个防备,元姐儿很光棍的决定将这事交给她们家阿砍了。
“最近京城内外都不太平,人多手杂再伤着了道婆。楼叶,你去吩咐人,派人护送道婆寻亲觅友。”
楼叶再聪慧,也没听明白元姐儿这是派人送马道婆去哪还是将马道婆秘密收押,不过此时不方便问,楼叶便先按着元姐儿的吩咐站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示,引着马道婆走了出去。
马道婆也不知道元姐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的跟着楼叶走了。虽然有些担心元姐儿会卸磨杀驴,但王夫人还疯着呢,马道婆觉得她一时半会儿不需要担心这些事。
未来的纯亲王妃应该不想有个疯娘吧?
当然,马道婆觉得她不需要太担心。可司徒砍却觉得马道婆此人需要严加看管起来。
不过是个生辰八字外加点头发什么的就将好好的正常人整疯了,这样的人要是落到对家手里,忒特么防不胜防了。
等这二人离开,元姐儿才转身对老太太说道,“真担心这马道婆收了谁的好处,一出门就撒丫子跑了。”顿了顿,元姐儿用拿着帕子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用一种冷嘲热讽的风凉语气接着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前吧,还觉得说这种话的人鼠目寸光,现在看来也不无一定的道理,就那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要是男人用在朝堂沙场倒也罢了,若是被女人用在了后宫内院,那后果...啧啧。此消彼长,投名状什么的。呵呵~,此时改弦更张,怕是晚喽。”
贾母闻言,刷的转头看她,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怒以及...委屈。
这死丫头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她收买了马道婆不让她给王氏看病?
等等,三十六计?这死丫头不会是在说她用了...苦肉计吧?
此消彼长,投名状?
只一瞬间,贾母就接收到了元姐儿的暗示。
这个不孝的死丫头话里话外的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策划的,先用苦肉计,然后带出二房王氏,之后顺理成章的打压二房,亲近大房。
谁让二房眼瞧着已经没什么出息了,而大房不但爵位保住了,贾琏也能正常科举呢。
不说将来前程如何,可他娶了一门好亲事,有两个妻家的皇子表兄弟就不会让他没出息。
守活寡的亲王妃,只能左手写字的半残疾,二房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若是老太太想要抛开曾经对大房的打压,就得另辟蹊径。比如说,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当初做的那些事都是受了二房的蛊惑。
好吧,这么多年下来,尤其是这一两年,贾母是真的后悔曾经对大房,对张氏和贾琏做的那些事了。但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虽然今儿早上醒来后,她就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张氏的死推到王氏身上...可这会儿子办法还没想着,就让元姐儿怼成这样,贾母现在别说动心思了,她能保持没被面前的死丫头气晕厥就已经知足了。
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元姐儿还一脸‘你就装吧’的神情。一瞬间贾母都恨不得抓着元姐儿的衣领来了穷摇。
抄过床边的盖碗,贾母使劲朝着元姐儿掷了出去,奈何这两天折腾的太多,贾母胳膊手腕都没有力气了,堪堪丢出不足三尺,盖碗就落到了地上。
这跟当初拿着茶碗子丢邢氏时的力度和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后连裙角都没沾到一滴水的元姐儿,脸上又浮现了一抹‘你无理取闹,你作贼心虚,让我说中的’刺眼神情。
贾母气得差点撅过去,伸出手指着元姐儿叫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