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禁有点厌恶,陈夫人做人太不厚道了,真叫人寒心。
想到这儿她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了,神色淡淡的,毫无笑意:“没有,我只是……”
她在想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陈夫人的理由。
“只是什么?”
“只是……想起了我爷爷,经过昨晚,我想他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想见到……昨晚那些人了,你也知道,他昨晚是被人推回去的。”
“这个……”陈夫人有些尴尬,“都是误会,误会,霍沥阳的事不应该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啊,再说余式微不是快不行了吗?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霍殷玉已经喝不下去了,陈夫人是长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需她来指责,不过让她欣赏的话她也实在欣赏不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故作吃惊的说到:“啊,竟然都这么晚了。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要不您看……”
没谈拢,陈夫人觉得有些可惜,她问霍殷玉:“你那约会什么时候结束,要不晚上再一起吃个饭吧,到时候我让瀚东去接你。”
霍殷玉心想,你可千万别,现在陈瀚东的整颗心都扑在余式微身上,这个时候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一步的。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到了一起,你就别再作孽了,让人家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三个月吧。
她笑着伸手把包摸了出来,掏出三百块放在桌上,然后说到:“估计要很晚,下次吧,这次就我请了。”
陈夫人哪有付钱的习惯,见状也没客气,两人并排往外走。
陈夫人还一副极其亲热的样子,拉着霍殷玉的手,说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对我们陈家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意思就是她只欠她个人的恩情而和霍家没什么关系了?
这陈夫人算盘打的可真是叮当响,遇到这么爱算计又斤斤计较的婆婆,余式微可真是命苦。
想到还处在生命危险中的余式微,霍殷玉脚步顿了一顿,嘴角的冷笑也立刻收了起来,然后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说到:“伯母您真是太客气了,能救到瀚东那也是缘分。您想,要不是那天我刚好出去采风,又刚好是在河边,我怎么能救到瀚东呢?”
连语气也恭敬了几分。
陈夫人眼睛一亮,觉得这事有戏,难道说霍殷玉忽然又想通了?
对此,陈夫人很是满意,拉着霍殷玉的手连连夸赞:“你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句句都中听。”
霍殷玉笑了笑:“伯母过奖了。”
“那瀚东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霍殷玉立刻娇羞无比的说到:“哎呀伯母,你怎么……怎么这么直接,人家都要不好意思啦。”
陈夫人心想,得,这事肯定是能成了,她拍了拍霍殷玉的手背,笑眯眯的说到:“放心,等你嫁给我们瀚东了,伯母不会亏待你的。”
霍殷玉露出一个明了的笑容,一边帮陈夫人打开车门,一边说到:“我知道了伯母,那下次见啊,路上小心。”
忽然峰回路转,陈夫人乐不可支,坐上车满心欢喜的回医院去了,她要去找陈司令,跟他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看着陈夫人的车子开远,霍殷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成那张木然的脸。
恶心,真恶心。
她忽然又同意了陈夫人的意见不是因为她真的想嫁给陈瀚东,而是想到,如果她不同意,陈夫人肯定又会不停的给陈瀚东介绍女孩子,那个时候他和余式微肯定再无宁日,与其那样,不如她先顶一阵子,至少,也该让余式微离开的时候,毫无遗憾。她这么做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那一点点不怎么值钱的良心。
深吸一口气,霍殷玉走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正准备开车走人,车门却一下子被人拦住了。,“什么?”霍殷容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全部洒了出来,顺着桌面流到了他几万块一条的手工缝制西裤上,冰凉的液体渗透布料黏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凉意渐起,可他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只愣愣的盯着霍殷玉,“你说什么?你说余式微她……她没死?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看你,知道她还活着激动的连话也不会说了,”霍殷玉戏谑的看着他,“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更激烈一些呢,比如跳起来什么的?”
霍殷容已经做好跳起来的准备了,听到她这么说又坐了回去,极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说到:“余式微没死,最激动的人也不会是我,最开心的,就更轮不到我了。”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吧,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送来,紧绷的下颚也有了一丝松懈,连带嘴角也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霍殷玉轻笑一声:“哥哥你还真是深情,只要她还活着,不管那幸福是不是你给的就都很满足是吗?难道哥哥你不想再贪心一点?不想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每天都可以看着她,抱着她,光明正大的爱着她?”
她每说一句,霍殷容的眼神就亮一分,说到最后已经是目光灼灼。
爱情就是毒药,不知不觉上瘾,然后越来越渴望,直到有一天再也离不开。
可是……他却不是余式微的毒药,没办法让她爱上自己。
璀璨如星光的眸子一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