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消息,明珠酒楼天台上有两名男子起了争执,其中一人似乎拿着刀抵在另一个人喉咙上,持刀者是一个看上去年约四十的男人,被挟持者最多不过三十多岁。本台记者已经前往明珠酒店,警方正赶来此处,据围观者称,被挟持者极有可能是墨氏集团的总经理墨星辰…”
听到这条广播,墨若尘瞳孔陡然睁大,“师傅!去明珠酒楼!”
出租车赶到酒楼的时候,天台上的两个男人已经扭打了起来。墨星辰被身前的男人用刀抵着喉咙,他被压在天台栏杆上,仰头就能看到百米之下,如蝼蚁般渺小的人。
刀一点点割破自己的喉咙,墨星辰可以清晰感受到血液从自己的喉咙里流出来,那血,好像是热的…
墨星辰绝望的闭上眼睛,两滴不甘的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来,他猛地提住持刀者的衣领,下定了绝心。“我们…一起死!”墨星辰抱着男人,身子朝下方倒去。
“啊——”
“掉下来了!”
两个黑色的影子从天台上迅速往下坠落,似雄鹰,搏击于蓝天。
出租车里,墨若尘呆呆的望着那团黑影摔在水泥地上。
砰地一声!
有一个人的脑袋被震断,滚落在远方。
另一个人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脑袋都碎了。
围观群众集体散开,但还是有血液溅到了他们的身体上。
墨若尘深深地呼了几口气,他颤颤巍巍推开出租车的车门,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才连滚带爬地朝地上血肉模糊的身体爬去。
“哥!”
墨若尘像条狗,四肢并用爬到那两个到死也抱在一起的尸体旁。隔得近了,墨若尘这才看到那脑袋震碎了一半的人是墨星辰。“…哥…”墨若尘将墨星辰搂在怀里,墨星辰身上的骨头都震碎了,他一直眼球挂在脸上,却还剩几口呼吸。
他的哥那么好,那么怕疼,现在竟然成了这幅样子。
墨若尘心都碎了,无尽的绝望与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勒得他浑身血管都暴跳出来。“哥!”墨若尘呜咽着,死死抱住怀中的血人,眼泪掉在地上的血液里。
身后的人看着,也不禁泪目。
墨星辰说不出话,他半只沾血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墨若尘,一眼,便是余生。
墨星辰艰难的蠕动嘴皮子,墨星辰哭着勾下头,他听到的不是墨星辰对他的埋怨,也不是他对墨家人的怨恨,他只听见了四个字:
小尘…活、着…
…
一年后。
旭日心理咨询所。
墨若尘从躺椅上醒来。
王旭看了眼手表,说:“你只睡了五分钟,告诉我,你睡得怎么样。”
墨若尘坐起来,他看着咨询师窗台口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株蓝色绣球花,很好看。墨若尘望着那花朦胧了视线,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很乐意倾听你的梦境。”
墨若尘点点头,他搓了把脸,应道:“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那个梦好长好长…有一个小男孩,他本来在孤儿院过得很好,直到他被一对姓墨的夫妇所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