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宇又掏出钱夹,心甘情愿掏了五十块递给大妈。
“这事包给我!”。
始宇拎着一个超大号的篮子,又给始不渝选了一个两个手掌大小的小篮子,“不渝,待会儿见到妈妈了,一定要叫妈妈。”
始不渝提着篮子紧跟在始宇身后,听了这话,始不渝点点头。
他的妈妈,他自然会叫。
两个人沿着公路边上步行,两侧都是草莓园。
始宇在视线在田里扫了一眼,很快便找到那一抹出色的倩影。他一把抱起始不渝,二话不说,迈腿就朝施唯一他们所在的地里走过去。始不渝还没见到施唯一,他看到一个大红草莓,就用力地将它摘了起来,然后扔进篮子。
始宇本来有点心急,他转念一想,认为再让施唯一跟那小白脸熟络熟络,等他们彼此了解了,他再带着始不渝从天而降,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这样效果才比较好。
瞄了眼东侧弯腰蹲在地上,专心摘草莓,还跟身旁同样休闲装打扮的男士,有说有笑的施唯一,始宇心里很不舒服。他压下所有不情愿,漫不经心地摘草莓……
“施小姐,那个男人,是不是跟你认识?”
陈钊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牛仔长袖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扣,露出一截精致白皙的肌肤。陈钊长得本就好看,这样一番打扮,更显得帅气逼人。施唯一穿着一身黑色格纹荷叶边下摆的小洋装,站在陈钊身旁,当真是一对佳人。
听到陈钊这问话,施唯一微微抬头,朝陈钊所看的方向瞅了一眼。
见到假装认真摘草莓的始宇,施唯一心里忍不住偷笑。
“那是我孩子他爸。”施唯一大方承认。
陈钊略有些惊讶,“我以为,他已经不在了。”陈钊想什么便说什么,施唯一对他们有所了解,陈钊又怎会没对施唯一做过一些调查。
施唯一哼了哼,不冷不热地说:“是啊,本来不在的,可又死而复生了。”
陈钊听出了施唯一语气中的怨气,以及些微不可察觉的爱意。
他眉梢一扬,又说:“他是个军人。”
施唯一摘下草莓,诧异地望向陈钊,“陈先生怎么看出来的?”
陈钊微微一笑,说:“我爱的人,也是一名军人。”
“啊?”施唯一有些惊讶,“女兵啊。”她随即又蹙起眉头来,说:“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来相亲?”
“我说我爱的人是一名军人,可没有说他是女兵。”陈钊语气不变,但眼神却黯淡了几分。
施唯一没领悟到陈钊话中的深意,还说:“那还能是男兵?”说罢,施唯一又勾下腰,去摘另一颗草莓。
“…嗯,就是一名男兵。”陈钊轻声地说。
触及到草莓的那只玉手,微微一僵。
施唯一张张嘴,她就觉得有哪里有问题。
陈钊是个很有礼仪教养的人,跟他相处很轻松,也很自在。他很懂人心,结识了这么多天,施唯一发现,陈钊看她时的眼线,没有爱慕之意,更多的,却是欣赏。
原来,他至今未与女人谈恋爱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之所以找到施小姐,是因为我知道,施小姐是个心有所属的人。我以为施小姐的爱人真的已经死了,恰好,我的家庭不接受我的性取向,他们更希望我找个女人过一生。哪怕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不生孩子,我身旁站着的人,也必须是个女人。”
陈钊垂眸与施唯一对视,“施小姐跟孩子需要一个人来照顾,而我,需要一个女人来扮演我妻子的身份。”他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容,那笑,却有几分苦涩之意。
施唯一心里有些堵,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相爱,却不能相拥一世的人。她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住陈钊的手背。“陈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一定能获得真正的幸福的。”
陈钊朝施唯一微微一笑,也道:“承你吉言。”
两个人蹲在一起,四目相对,凝视着彼此,还双手相握。这一幕,怎么看都很令人瞎想非非。
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美好画面!
偏生,这美好的一幕,刺得某些人眼角生疼!
始宇猛地一把拽着始不渝,走向东侧的位置。
“爸爸,草莓掉了!”
始不渝被始宇拖着疾步小跑,他篮子没拽稳,斜斜垮垮的,好几颗草莓都掉到了地上。始宇如若未闻,他一直提着始不渝走到施唯一面前,这才停下脚步。“儿子,这里的草莓颗粒大,就在这里摘!”
说罢,始宇的手,伸向施唯一跟陈钊中间。
始宇一掌劈下,硬生生拆开施唯一跟陈钊相握的双手。始宇假装自然的弯下腰,摘下施唯一跟陈钊两人中间,一颗只有小指头大小,还未成熟,颜色呈青色的小草莓。
施唯一跟陈钊都是一愣,他们怔怔地望着始宇,手背还有些生疼。
始宇如同没有看见他们一般,飞快地将施唯一与陈钊面前的草莓,摘了个精光。
始不渝这么小的孩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小手抱着篮子,扬起一张可爱到爆的脸,望着始宇,又望了眼对面。当见到施唯一时,始不渝立马张嘴喊道:“妈妈!”
这一声妈妈,让陈钊挑起眉梢,让施唯一柔软了碧瞳,让始宇幸灾乐祸。
想象中,陈钊甩手扬长而去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陈钊蹲下身子,他嘴角勾笑,与始不渝平视对望,“你就是不渝吧?”陈钊笑容很温暖,小孩子最是能懂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