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痕蹙眉,修长的手指掰过的脸,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见她哭得可怜兮兮地,终究放柔了表情,放缓了语调,“好啦,不生气啦,刚刚都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的!”
他语调放得越温柔,她反而觉得更委屈,眼泪就跟开闸放水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一双水洗过得眸子清亮动人,里面都是委屈的神色又难过,“我爸我妈不要我了,你就看我一个人好欺负,使劲儿的欺负我!”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她从昨天开始就不理他,他心里不好受,回去又怕她给他脸色看,于是想着来岳父大人这里来混个脸熟。
谁曾想这就看见苏秦对她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当时火气就积压到了最大。可是当她抛开苏秦过来的时候,他的怒气就淡了几分,当她踮起脚强吻他的时候,他基本就被捋顺了毛,整个人都觉得熨帖舒服。
伊伊才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多想,她现在不敢回家,顾墨痕就料定她不敢让她妈撞见,于是狠狠的欺负她,越想越委屈。与亲人一门之隔不能相见的委屈,连日来被他欺负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泪珠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滴。
她伸手拍开他给她擦眼泪的手,转身就要拦出租车走。
见她离开,顾墨痕想都没想伸手抓她的肩,去不曾想一个不留神却被她抓住手,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帅气优雅地男人被狼狈地摔倒地上仰躺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顾墨痕坐地上,看着她上了出租车,见周围异样的目光看过来,低骂了一声,翻身起来上车就追了上去。
……
再说苏秦,从医院出来,心情郁闷至极也不想局里上班,开着车直接回了家。
从酒柜里拿出几瓶酒,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苏母已经从医院回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儿子回来一言不发地拿了酒就进了房间。想着刚才见他表情不快,整张脸黑如锅底,想了想还是从沙发上起来上楼敲了敲他的房门。
“死孩子,大白天的不上班回来喝什么酒?”她拧了拧门锁,却发现被他从里面反锁了。
苏瀚听见声响从书房出来,皱了皱眉,道:“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死不了,别管他!”
“感情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她瞪了他一眼。
苏瀚被他一瞪,顿时没了气势,只能好言好语道:“那个我还不是怕那臭小子惹你生气,你仔细点当心血压升高。苏秦他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苏瀚又仔细的叮嘱了她几番别生气,才回了书房练字去了。
苏母叹了口气,这儿子连着一两天没出门,怎么这一出门之后回来就开始借酒浇愁?她狐疑的下楼,觉得最近这日子过得有些无聊,都怪儿子不争气,连童画都好几天没有上家里陪她了。
被她念叨着的童画,此时境况狼狈。
帝娱的顶楼,所有人都命令不允许靠近总裁办公室十米之内。
霍萧然的办公室此时一片狼藉,里面用来点缀装饰盆栽全部打翻在地,花盆碎片和泥土散了一地,文件也不知道被谁摔得到处都是,白色的纸张碎屑满天飞。
此时,撒泼的肖月儿骑在童画的身上,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啪啪啪”的几个耳光抽在童画的脸上。很快新晋影后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被扇得肿胀通红,嘴角还有血迹,完全没有平时高高在上的清纯形象,整个人狼狈至极。
“贱女人,长了一张狐媚子小三脸,人前装的清高清纯,人后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惯会勾引男人!”肖月儿一遍打一边骂,“想给我家若卿当后妈,你想的美!”
“疯女人,你放开,你赶紧撒手!”童画还保持着良好的淑女形象,在肖月儿身下挣扎,她一挣扎,肖月儿留着长指甲的手指就刮过她白嫩的脸,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啊!”童画痛得一声惨叫,再也保持不住温柔的加上,用力地挣扎,“疯女人,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管你爷爷是谁,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这个贱女人!”肖月儿发起疯来,自己都害怕,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文件夹狠狠得往童画脸上抽。
霍萧然坐在办公桌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自从将若卿送到了美国年幼儿园,肖月儿就跟发疯了一样,每天都要找他闹上几次,今天干脆直接闹到办公室来了。
他正和童画说关于年中盛会的事情,童画想要以年度女神的名义出场。肖月儿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说话,许是两人说话的时候靠得太近刺激到了肖月儿。
她进来就开始砸东西,后来就有了骑着童画就打的这一出。尽管童画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总归家里在c市也算得上一霸,他也不能放任着肖月儿撒泼打她。
霍萧然揉了揉被女人吵架声闹的发疼的头,沉声道:“够了!肖月儿!”
他的声音带着凛冽的冷意,肖月儿手上的动作一顿,此时脑袋也清楚了一些,想到霍萧然的手段,顿时有些后怕,手上的力道就轻了。
童画见她停手,用力将她从身上推开,惊叫着爬起来从包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看到镜子里面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尖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霍萧然头痛,打了内线叫来文亭,让她找个靠谱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