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想过离婚,但却也想不到,要离婚也会这么困难。
若不是袁东晋捏着她的软肋。她完完全全可以用陶思然要挟袁东晋离婚,现在,陈眠觉得好累。
一想到他和陶思然纠缠不清,她就心累到不行。
陈眠把手机搁置在胸口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忽然手机嗡嗡地震动。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但她记得这一窜数字,当初李敏慧帮她约了陶思然做妇科检查,然后给了她一个号码,很不幸,她虽然没保存,但强大的记忆力,让她瞬间就想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她接了起来。
“陈眠。”陶思然温柔的嗓音透过无线波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可辩。
陈眠没有说话,躺在床上。手机搁置在耳边,沉默不言,她双眼盯着天花板某一处,没有聚焦。
陶思然似乎也不介意陈眠的沉默,温柔的声音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我对自己做的一切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她渐渐地哽咽起来,“陈眠,当年若不是你,我和东晋也不会分开,这一切其实最开始错的明明是你,不是么?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不会离开他。”
陈眠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较弱无力的控诉,似乎自己真的就是成了十恶不赦的的女人,因为心虚而无可辩驳。
“现在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那边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
陈眠的心很冷,也许她真的是李敏慧所说的冷血,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陶思然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她凉薄无情的在陶思然的胸口上插上一刀,“陶思然,所以,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那你过来让我捅你一刀,我再跟你道歉,好么?你就大度的原谅我,好么?”
她不咸不淡的口吻,带着一种玩笑的讽刺。
“陈眠,我是真的爱他啊!所以现在即使你不同意和他离婚,我也不会说什么,我依旧会把孩子生下来。”
“你半夜给我打电话。”陈眠单手覆盖在眼帘上,“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多情深不悔么?”
“陈眠,我求你,好不好?和东晋离婚吧,别再折磨他了,他不爱你啊!”
陈眠的眼前,几乎就是浮现了陶思然那一张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为何,她胸口起伏地厉害,一阵重重的呼吸过后,蓦地忍不住笑了,很清脆的笑声。
陈眠嗤声说道:“陶思然,你是不是觉得,你们有爱情,就得全世界都得为你们的真爱让道?”
陶思然哑口无言,默默地流泪,她死死攥着手机,骨节泛白,下唇脊背被她咬出血来。
不等她开口。陈眠低低的声音再度响起,染着笑意,又仿佛蕴着怒意,“我要给你们的爱情让道,你们谁放我一条生路?嗯?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你就要一直这么折磨下去吗?你明知道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陈眠真是哑然失笑,眼底的眸色沉沉冷寂,淬上了寒意,原本她是打算好好离婚了,然而袁东晋不愿意离婚,现在她又非要来心塞激怒她,一个二个都见不得她过得舒坦,好啊,一起折磨啊,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谁会输!
“陶思然,你给我听清楚了。”陈眠温漠的嗓音一字一顿,咬着极大的怒气。“我,不会离婚!”
“陈眠!”
“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要你一辈子都背着小三这个名号!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陶思然有些失声的争辩:“陈眠!难道你就不痛苦吗?我和东晋了有了孩子啊!我们有夫妻之实!”
陈眠冷冷的笑,不带一丝温度地说:“夫妻之实?陶思然,他和我翻云覆雨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有了六年的夫妻之实,次数多的时候一晚上有几次,你要我告诉你他的持久力么?想知道他最喜欢什么体位么?我统统可以告诉你,怎么样?我大方吧?”
陶思然苍白着一张脸,无法接上陈眠的话,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
“别在我面前装纯洁,你让我觉得恶心!还有,别给我打电话,我们离不离婚,与你这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没一丁点的关系,警告你不要挑衅我,否则你想信不信我有得是办法让你保不住那个孩子?”
“你、你疯了……”
陈眠没理会她。径直挂了电话,将手机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发出咚一声响。
她没有哭,只是眼底有些暗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才把那股翻腾的酸涩和怒意压制下去。
对付陶思然,轻而易举,可是说了那么讽刺打击的话,她不但没有松下一口气,反而觉得心口愈发的难受,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她透不过气。
她强悍有什么用,抵不上陶思然在他面前一颗眼泪!
——
翌日一清早。
温绍庭早早就醒了,他有固定的生物钟,时间一到就会自然醒,在早上五点半的时候。
冬日的早上这个时间点,全世界都在沉眠,包括陈眠。
寒冬的清晨雾霾有些重,不适宜室外运动,于是温绍庭便在楼下的运动房里做了半小时的运动,六点十分,他从运动房出来,出了一身的汗,需要洗漱冲澡。
但陈眠还没有起来,等了十几分钟,温绍庭还是推开了主卧室的门,他挑眉,以为她会反锁,没想到她却没有,倒是对他很放心。
温绍庭的动作不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