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桑脸忽然冒出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动了动,头痛得眉头紧蹙成一团。
秦桑冷笑了一下,“你本事啊,一个人发高烧躺在家里挺尸,还知道给我打打电话。”
陈眠一愣,对于她打过电话这个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倒是记得跟袁东晋吵了一架,然后泡了个澡,觉得很累就睡了一觉而已。
秦桑伸出两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多少?”
“秦桑你是不是智商被狗啃了。”陈眠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哟,烧到四十一度都没傻,您还真的是老当益壮啊!”秦桑又讽刺了一句。
“给我倒杯水。”声音嘶哑得不行,喉咙干涩得有些疼。
秦桑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床边坐下来,“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
一杯水润了喉咙,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说:“最近太忙了,估计又受凉了一下。”
秦桑高深莫测的睨了她一眼。温凉的眼神带着审视,“不是因为某人渣?”
陈眠一愣,扯唇轻笑,“偶尔生病不正常么?怎么就扯他身上去了。”
“那你脸上的伤呢?谁下的手?”见到她的时候,那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那么鲜明的巴掌印,你可别跟我说是不小心磕了你家的墙壁。”
“那就当是磕了墙壁吧。”她不想说。
见她一副不愿说的模样,秦桑沉了沉脸。
秦桑翻出,丝毫不考虑到她还是带病在身,找到网络上的那条新闻,递给她看,“你差点烧死在家里,他却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我还以为你是被气病的。”
陈眠淡淡的扫了一眼,苍白的脸庞不见一丝情绪波动,漫不经心的将换给秦桑。“这种新闻又不是第一次了,气不着我。”
秦桑见她不愿多谈,便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很饿,嘴巴很苦,给我弄点辣的来吃。”
秦桑接过杯子的手一顿,一双凤眼笑得很灿烂,“你想死呢,可以选择直接一点少一点痛苦的方式,比如跳楼?砰一下就失去感觉死翘翘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绘声绘色的。
陈眠眉头一皱,“秦桑,你的嘴巴沾点糖是会怎么样?”
“甜腻死一堆男人!”
“不要脸!”
“在你面前要脸也没用,你又不是男人!”秦桑挑了挑她漂亮的眉。
“我饿了。”现在实在没力气跟她扯有的没的。
秦桑看着她苍白的脸,“沈易航出去买吃的了,马上就回来,你都睡死了一天一夜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饿不死!”
正说着,病房的门就被推开,沈易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下一刻就有一道小小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扑向了床上的陈眠。
“绵绵!”稚嫩的声音,甚至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
陈眠都来不及看清是谁,只觉得一个重物狠狠砸下来,痛的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幸而温绍庭眼疾手快,一把捞着温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低声呵斥了一声,“温睿!”
陈眠缓过劲,这才看清温绍庭和温睿。
温绍庭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合衬西装,身姿挺拔修长,面瘫的脸上毫无表情,温睿被他单手提着,小身板穿着一套病服,唇色有些白,黑黝黝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哪哪都能遇到这一对父子?陈眠觉得头更疼了。
沈易航将手里的食物放下,温润的脸上挂着浅笑,“前晚凌晨送你过来的时候,整好碰到值班的秦医生,他听说你病了,就过来了看了下,然后又被这小朋友知道了,刚在门口遇到,他就吵着要来看看你,温少是陪着他来的。”
“绵绵……”温睿被某人禁锢着,惨兮兮的叫了一声。
陈眠抬眸,正好对上温绍庭温漠的眼眸里,想起那天早上他说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尴尬的扯了扯唇。
“温先生,让他下来吧,我没事。”
温绍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温睿放在床边,沉声交代,“阿姨身体不舒服,你不要闹腾。”
“噢。”
温睿得到自由,就爬了过去,趴在陈眠的身侧,澄澈的目光湛湛盯着她,“绵绵怎么也生病了?”
陈眠温柔的摸了摸他黑漆漆的西瓜头,柔声说:“不小心就生病了,那木木怎么又生病了?”
他住院的次数频繁了些。
“着凉就生病了,绵绵是不是也着凉了?”
“嗯,着凉了。”泡得浑身发冷。可不是着凉。
另外在场的三个人,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神色各异,尤其是秦桑,眯着眼上上下下将温睿打量了一个透。
见他们一副母子情深似的,忍不住开腔说:“陈眠,你不饿了?”
然后病房里有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异常的突兀,陈眠抬头,刷刷盯着她,她十分淡定的说:“饿了。”
沈易航浅浅笑了一下,上前把床摇起来一些,让她靠坐着,放下小桌板,把一盒红豆粥打开放下。
“吃吧,白粥估计你不会碰。特意给你买了红豆粥,还是刚熬出来的。”
陈眠看了一眼,食欲不大,她说:“能不能给我买鞋辣味鸭脖啊什么的来?这个看着没食欲。”
秦桑勾唇笑得凉凉的,摸了摸陈眠的长头,用哄孩子的口吻说:“乖,听话啊,等你好了,你吞海我都带你去。”
陈眠剜了她一眼,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