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尧凉凉地目光掠过他,抿着唇,“我没有那种嗜好。”
“说不准,”秦彦堔狐疑地看着他,“没那种嗜好,她上次那一身伤痕哪儿来的?”
“那是意外。”
“意外什么那都是借口,”秦彦堔不以为然,继续鄙视他,“我看你就是有隐性的家暴倾向。”
周旭尧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深邃的眼眸像是泼了浓墨,暗沉地厉害,他别开脸,烦躁又挫败地道,“你有完没完?”
上次的事情本就不是他的意愿,只是在怒极之下失控了。
秦彦堔见他脸色不对,也不敢再老虎头上搔痒,“得,我不说,不过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周旭尧的眉目透出浓浓的疲倦,“在周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秦彦堔默了默,“周家那些人做的?”
“事情我也还没弄清楚。”周旭尧也有些不耐烦,“你很闲?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你可要走了。”
“……”
世界上有一种就是那么不识好歹,跟他说话的时候,一分钟不原谅他八百次,根本就无法交流,或者说,分分钟想要掐死了这种人。
……
高级病房里。
秦桑躺在白色的床上,安静沉睡着。
女人小巧的脸,墨描的眉,浓密微卷的睫毛,秀气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泛白的唇,她的五官无疑是精致的,而融合在一张脸上,便成了出色的美。
周旭尧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研究着她这一张脸,看得神色恍惚。
原本从公司到周家,路程大概需要半小时,然而偏生在这种时候,他在途中遇上了一同交通意外事故造成了堵车,他不得不另外绕道,所以比秦桑晚了一步。
而仅仅是那么一步,就亲眼目睹了她受伤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有一种后怕。
他想,他要栽倒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多少年了,因为凌菲的事情,还有周家的束缚,女人之于他,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他没有刻意在意过谁,却又刻意地规避情感的萌芽。
他喜欢的女人都是温柔体贴,乖巧听话的类型,凌菲可以说是那种类型里最接近他理想的对象,懂得拿捏分寸,恰到好处,让他轻松自在,再加上她曾经帮过他,所以若没有出那样的意外,他是一定会娶凌菲。
而相反,秦桑这种类型,是他永远不会考虑的一类,也不会动心的人。
然而如今看来,世上真的是没有绝对的事情,太过自信,反而会被现实打脸,他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回想当初跟她结婚,有很多缘由,可是到现在,他早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选择她,那些原因,大概也变得不重要了。
秦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用锤子在敲着,疼,全身上下都在疼。
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她又眯了眯,适应了光线以后,掀开眼帘映入眼底的就是一片白色,鼻息里全是她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
“唔……疼……”她的脑袋有些晕沉,忍不住皱着眉头低吟出声。
周旭尧听到声音。怔了怔,看着她柔声道,“醒了?”
秦桑疼得整张脸都要皱起来,想要动一下都不敢,觉得这副身体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重复着,“好疼。”
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从楼梯上摔落,然后剧痛蔓延,眼前一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周旭尧清俊的眉目很浅淡,眸色暗沉了几度,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嗓音里透着细微的紧绷,“这就是你冲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