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瞧见这一幕,眯着眼笑说:“哎呦,你快坐下吃吧,就别伺候他了,他又不是没手没脚。”
赵和怡甜甜一笑,低下头吃菜。他这时候侧过头来看着她问:“你今天又住这?”
她含着勺子想了想,先问了句:“你呢?”
驰程撇开头说:“你管我做什么。”
“那你管我做什么?”
“你要是回去就赶紧吃。”
赵和怡喝了口汤,点着米粒问:“那你是要跟我回去吗?”
“我送你回去……晚上尽量少到外面跑。我是为你肚子里孩子着想。有些事,非常时期,你还是忍忍吧。”
“呸。”她瞪着眼来了一句。
驰程脸又沉下来,盯着她皱眉。
她挑眉,笑着解释:“不是呸你,是吃到香菜了。”
他低下头继续吃饭,这次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再搭理她。
赵和怡吃过饭也没说走不走,缩在沙发上陪老太太看电视剧。
驰程洗了澡见她还挺着肚子靠在那,绷着脸拍了拍她,“你走吗?我送你。”
老太太打了个呵欠,替赵和怡回答说:“走什么啊,肯定要住下啊。”
话到这里又多言了两句:“什么时候把手续办了吧,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了,天天来回折腾,多累人啊,你看,这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赵和怡去看驰程,入目便是一张臭脸,知道他不想提这事,赶紧把话揽过来:“奶奶,这事儿不急,还是先操心宝宝要紧,您说是不是啊?我俩最近都挺忙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驰程不由地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
老太太自然不太赞同,但是也没有说太多。
驰程躬下腰,贴着赵和怡低声说了句:“你别在这耍无赖,想留下就赶紧去楼上休息,不想留下就走人。”
赵和怡死不承认,厚着脸皮说:“我哪里耍无赖了,我就没耍,我只是还没想好呢,我再想想。”
驰程又问:“你不累?”
“我不累。”
“不累也先去床上躺躺吧。”
赵和怡打起精神,摇头说:“我不累,我还得盯着你呢。”
驰程皱眉说:“你盯我什么?”
她不说话,转过头继续扶着肚子看电视剧,靠了一会儿脖子酸痛地不行,病歪歪地趴在沙发上。
他从书房出来倒水,见她这模样,提醒了句:“十点了。”
赵和怡赶紧直起来身子,冲老太太笑笑:“你困不困啊,奶奶?”
“我还真不行了,”老太太揉了揉眼,撑着沙发站起来,“十点了?十点的话这个剧那今天就没了……早点睡吧,早点睡吧。”
赵和怡答应着:“好,您慢点。”
然后等老太太进了屋关上门,她又盘着腿坐下。
驰程喝了杯水,抬着眼打量她,半天才敲桌子说:“我发现你这人不太讲理。”
她理所当然地反驳,“女人不讲理怎么了?我现在怀孕了,我有特权。”
驰程抿着嘴,不跟她争。
她软硬兼施,半天又挽住他地胳膊解释:“你瞧瞧我,多不容易呐,你那天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么难听的话我都没跟你计较。”
他揪住前头的话反问:“你不容易?你不容易不是自己作的?”
赵和怡一听这话便住了嘴。
他又说:“既然是自己作的,可不得自己受着?你抱怨什么?委屈你了?孩子也是你要生的,你吃苦受累不应该?现在觉得不容易,不容易打了去,谁拦着你了?”
赵和怡全身僵硬,脸色不再红润润的,慢慢变得难看。
“你觉得这话难听了?可这难道不是实话?我一开始就问了你许多次,你每次都很坚定,既然如此,以后别在我跟前卖惨耍心眼……前几天出来个姓陈的,下次又出来个姓什么的?你年轻漂亮,任性,那是不是百家姓都得让你玩一遍才甘心?”
她目瞪口呆地瞧了他半天,咬牙说:“你说别得就算了……宝宝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能说这种话?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心想事成?你天天这样想,还挂在口头上,到底安的身心啊!”
她说罢就开始掉眼泪,抿着嘴低头往外走,有些手足无措。
走到半道儿才发现皮包外套什么也没拿,只好又往回走。
驰程追出来,拉住她问:“你又想折腾什么?”
赵和怡舒了口气,哑着嗓子说:“我回去睡觉啊。”
他扶着门框,说:“先将就将就吧。”
她眼眶红了红,想到刚才的话就有些心寒,低下头说:“您还是别将就了,我开着车来的,也没多远。”
驰程只是说:“我送你,挺晚了,不安全。”
“不用,”她高声喊了一句,“我自己行!你忙你的去吧,我可不敢麻烦你了,你不耐烦了又动不动就让我打胎,铁打的人也禁不住你这样咒!”
她说着便推了门出去,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梁,模样有些懊恼,穿着线衣便追了出去。
赵和怡的车竖对着花园围栏前头停下,司机后来过来的,紧挨着停到了后头,车头对着车尾,把她的车挤在花园围栏和车头之间。
赵和怡上了车,试了两下都没有出去,不是前头蹭到围栏,就是后头蹭到驰程的车头。
她有些急,眼里含满水汽,找不到发泄口。
驰程过来敲车窗,她落下来,冲他喊:“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都不急不缓,解释说:“我上去拿车钥匙,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