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嫤问。
皇帝坐在榻上,由万公公服侍着脱下靴子,换上家常的便鞋,闻言抬起头来回答她的话道:“没什么大事,朕自然就回来了。既是大婚之夜,却不能一直让你等着,省得外头人又不知将事传成什么样。”
林嫤微点了点头,然后促狭的笑了笑,道:“原来皇上也怕谣言四起,皇上富有四海,我还以为您什么都不会怕的。”
皇帝也对着她促狭而笑,道:“朕虽是皇帝,但也爱惜名声。何况三人成虎,不可小瞧谣言的力量。”又道:“倒是你,怎么不问问朕四皇子如何了?”
女子也爱名声,就是普通人家的正室,听闻庶子病了也要过问一二,以表达自己的贤惠,何况她现在是皇后。自古皇后没有不爱贤名的,连后宫妃嫔都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刻一个“贤”字,何况皇后。
林嫤道:“皇上回来的时候表情轻松,看样子四皇子并没有大碍。”又笑道:“皇上是不是失望了,臣妾可是做不来贤后的。”
皇帝道:“装模作样的关切,倒不如不关切。”顿了顿,又道:“你很好,朕愿你一直都这样坦诚,不会改变。”
林嫤默了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在这时她的头发也干了,穆清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头发结了个髻,用一根簪子绾着。
林嫤走过来,问皇帝道:“皇上要现在沐浴吗?”
皇帝点了点头。
林嫤让人备热水、毛巾、澡豆等物,再回身时,皇帝已经一转身进了沐房。
林嫤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万公公捧着皇帝的衣服走到她面前,弯腰唤了声“娘娘”,然后将手里捧着的衣服递到她的跟前,很明显是想让她进去伺候。
而穆清则已经将衣服双手接了过来,然后眼睛看着林嫤。
林嫤只能硬着头皮带着穆清进去。
皇帝正由尚宫和宫女服侍着脱衣服,林嫤看着印进眼帘的那具精壮的男性躯体,仍是小小的受惊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去。
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外喊道:“万春。”
万公公从沐房外蹿进来,弯腰应声道:“皇上,奴才在。”
皇帝蹙眉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伺候是越来越会偷懒了,若是不想在御前伺候,朕让你告老。”
万公公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说着额头上已经泛起了汗。
皇帝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娘娘。”穆清低声唤道,然后用眼神劝她去御前。
林嫤咬了咬唇,终是跨不过心里的那关,道:“皇上,臣妾出去等您。”然后匆匆离开沐房,只给皇帝留下一个背影。
皇帝从沐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沿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脚尖的林嫤。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很漂亮的棉鞋,鞋面上绣着鸾鸟的图案。
林嫤看着印在地板上的身影,然后抬起头来。
皇帝只着中衣,一身的明黄色。
这让她又想起那具精壮的身躯来,脸上微红的垂下头。
皇帝走到她旁边坐下,轻轻握了握她抓在床沿上的手,吩咐身边的人道:“就寝吧。”
床幔一层一层的被放下,火红的龙凤烛印着大红的帷幔,连地板都像是红色的,最后是寝殿的门被慢慢的合上。
最后世界都是静悄悄的,只余春风拂过树枝的沙沙声。
月光皎洁。
穆清回头看了一眼寝殿的大门,与万公公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希望今晚别再出任何的状况。
而寝殿里面,林嫤躺在床上,全身却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
身后贴着她的身躯热得炙人,有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林嫤连脚指头都是紧张的,十个脚指头向内弯曲,她的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然后她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脸上不知是因为憋的还是羞红。
林嫤最终还是没忍住,“嗬”的一声,伸手隔着寝衣抓住那只覆在她胸前的小太阳上,且正准备更进一步的手,声音颤抖而带着哀求的唤道:“姑父。”
皇帝看了她一眼,双颊通红,害怕得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眼睛紧闭,睫毛颤动,可怜得像是一个落水刚被救上来的小猫。
皇帝叹了一口气,到底还小呢。
他将手从她的衣服里面抽出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胸口,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睡吧。”
过了一会,皇帝却感觉胸前一片温热的湿气。
皇帝将林嫤的脸捧起来,才发现她在偷偷的掉金豆子,脸上是犯错的表情。
皇帝替她擦了眼泪,柔声问道:“怎么了,元元,别哭。”
林嫤哽咽着声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害怕,皇上。”
这让皇帝又想起了七八年前,那个救下泰儿后抱着他的脖子,颤抖着声音说“怕,好害怕”的姑娘。
那真的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姑娘,就像此时在他怀里的姑娘一样。
皇帝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朕并没有怪你,你若不喜欢,那便不要了。睡吧,乖孩子。”
林嫤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帝低头看她,只看见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肩膀上一片雪白的肌肤,肌肤细腻而晶莹,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仿佛还泛着一层温润的光。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