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听着来了兴趣,问道:“那皇上和林指挥使谁赢了?”
叶公公答道:“皇上和林都指挥使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林嫤抿唇笑了笑,那就说明她的父亲根本没有出全力。
皇上虽然也弓马娴熟,做皇子的时候也带过兵打过仗,但这么多年的皇帝做下来,政务繁忙,就算每天仍会抽出时间练习,弓马剑术也会有所生疏。
而他的父亲则不同,先不说他在武艺上本就很有天赋,这么多年在西北边关跟胡人实打实的历练下来,必然是不可能跟皇上只打个平手的。
林嫤来了兴致,对齐氏和李氏道:“走,我们也看看皇上和父亲去。”
然后便拉着齐氏和李氏,带着四五宫人一起去了校场。
林嫤并没有下去,只在观台上看了看。
皇上和林英已经换了花样,改比箭术。
两人手上挽着的皆是十石的大弓。
皇帝挽着弓,瞄准了箭靶,十箭齐发,十箭都正中红心。
而论到林英时,同样是十箭齐发,但他这十箭却将皇帝射在红心上的十箭打了下来,自己的插在了箭靶上。
从这来看,箭术上还是林英略胜一筹。
皇帝将弓放回侍卫手中,走过去拍了拍林英的肩,笑着说了几句什么。而林英则正襟而立,垂首恭敬。
叶公公在旁边问林嫤道:“娘娘,可要下去跟皇上和林都指挥使打声招呼?”
林嫤含笑摇了摇头,道:“不要打扰了皇上的兴致。”
何况下去了,她就要给皇帝行礼,然后林英给她行礼,一堆的规矩和繁文缛节。而她既不喜欢给皇帝行礼,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给自己行礼。
林嫤转头对李氏道:“祖母,你看父亲,连皇上都不肯相让半分。”
李氏眼含笑意道:“你父亲向来是耿直的性子。”脸上有着与有荣焉的表情。
林嫤心道,虽然耿直,但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与皇帝比剑术比出平分秋色的事。
有时候讨好上位者也是一门技术,不能让他赢得没意思,也不能让他输得太没面子。若赢要小赢,若输也只能小输。
外面都说她父亲性格暴躁耿直,忠勇有余智谋不足,但林嫤知道,林英是个深谙官道的老狐狸。
场上皇帝和林英已经换了箭重新比试。
林嫤与齐氏李氏又看了一会,这才道:“我们先回去吧。”
齐氏和李氏在长坤宫又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才等来了接她们出宫的林英。
林嫤让叶公公送她们出去,带上了她给林家各房的赏赐。
赏赐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起先不知道庄氏怀孕,后来林嫤又补了几件,都是适合孕妇和婴儿的物件。
皇帝那边也让人送了赏赐过来。
齐氏李氏和林英离开不久,皇帝也回了长坤宫。
身上还带着淋漓的大汗,脸上却十分高兴,威严的脸上难得的轻松,道:“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活动过了,这一活动朕才发现,弓马剑术,全都生疏了。”
林嫤抿着唇笑,让人送了热水进来,又让人去伺候皇帝梳洗。
等皇帝梳洗过后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林嫤问他道:“皇上和父亲今日的战况如何?”
皇帝坐到榻上,接过林嫤奉给他的茶水,笑道:“你父亲那个人可不老实,朕看比剑术的时候,他只用了八分的力。”说完灌了一口茶。
林嫤托着下巴看着他笑,又道:“臣妾可听说,下棋的时候皇上可一直赢。”
皇帝放下茶碗,面含笑意,道:“别的都还好说,你父亲或许没有用全力,但这下棋,朕敢说你父亲就是用上十二分的精力,也下不过我。”
林嫤笑了笑,皇帝的棋艺倒是真的出了名的好。
林嫤故意道:“那当然,就臣妾父亲那手臭棋,可是连我母亲都下不过的。”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父亲的棋艺虽不如朕,但也不差,想来你父亲平日是让着你母亲。”
林嫤自然也知道。林嫤的棋艺学自于林英,庄氏连她都下不过,怎么可能下得过林英。庄氏才是真正的一手臭棋,偏偏又喜欢赢,林英只能哄着她。
林嫤看着皇帝,又笑道:“不如皇上陪臣妾下一局如何?”
皇帝“哦”了一声,来了兴致,转过头对着她道:“你若不怕自己输得太难看,朕便陪你玩一局又如何。”
林嫤不服气的看了他一眼,让宫女摆上了棋盘棋子。皇帝执黑,林嫤执白。
皇帝道:“朕让你一步,白子先行。”
林嫤也不客气,捏了一个棋子在棋盘山落子。
皇帝跟着在她旁边落子。
然后不足三十步,林嫤已经看到自己眼前是一条死路,她的棋子全部被困局中。
皇帝笑起来,道:“朕早与你说过,你会输得很难看。”又道:“这样,朕再让你三子如何?”
林嫤瞪了他一眼,脸上不高兴的扁了扁嘴。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林嫤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突然看向皇帝问道:“皇上,您和臣妾的父亲谁大?”
皇帝道:“你父亲要年长朕四岁。”
皇帝说完才觉有异,抬起头来看向林嫤,而林嫤狡黠又得意的看着他。
皇帝无奈而笑,轻轻的拍了怕她的脑袋,笑骂道:“小丫头片子,连这点便宜都要占朕的。”
林嫤却得意的垂下头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故意喃喃念道:“老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