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说,别把我扔到您的死亡谷里去……”
“呵。”
本溪湖似乎听到了一声笑,战战兢兢地抬头,却发现那位昆仑山的脸上仍是神情不变,别提笑容了,那沉静如冰川的眼眸里一丝波动都没有。
“进来坐。”
他说完,就转身坐回窗前的案台旁,拿起本溪湖叫不上名字的小工具在捣鼓些什么,叮叮当当的,是她刚刚在外面隐约听到的脆响。
她乖巧地蜷腿坐在凳子上,伸长了脖子看他埋头做事,却因凳子离他实在太远,又不敢不听他的话随意挪动,憋得心里好奇极了。
“昆仑山大人。”本溪湖终于忍不住,怯怯地开口,“您在干什么呀?”
昆仑山回头望了一眼躲得远远的她,声音不疾不徐:“过来看。”
得了准许,本溪湖跳下凳子,小碎步跑到他的案台边,扒着桌面垫起脚一看,不禁惊呼:“哇,这是……”
昆仑山竖起手指朝她做了个噤声的示意,本溪湖明了,大眼睛直盯着他手里那尚未完成的玲珑物件儿移不开目光,小声询问:“好漂亮啊,是要做来送人的吗?”
昆仑山继续手上的工活儿:“对,要保密。”
本溪湖已经猜到他要送给谁了,比她自己收到这样的礼物还开心:“好,一定保密,要给她一个惊喜嘛,您放心,她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她说着,抬头看向他那冷若冰霜的脸,真真切切地看见一抹淡然漾起的笑意,如同春风融化了冰雪,令她一时呆得忘了言语。
·
珠穆朗玛峰要回去的这一日,天上阴沉沉的,从北面刮来了大风,众人都慨叹这说变就变的天气,都好像在挽留大将军不让她走呢。
皇帝皇后亲自送她到宫门外,百姓们也像她来时那一日一样,夹道相送,宫里一群宫人侍卫也挤在一处远远看着,有不舍得的,已然低声啜泣起来。
毕竟边疆遥远,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本溪湖正奇怪怎么不见昆仑山的人影,只听见人群中不知谁一声“啊啾”,她探头望去,果然是昆仑山带着寒风疾步而来。
此时珠穆朗玛峰与皇帝皇后道完别,抚着马鞍仍迟迟不上马,不时地朝皇帝仪仗队后张望,像是在等谁。
“珠穆朗玛。”
她听到这一声唤,脸上立马阴转晴,灿然而笑,对着来人道:“昆仑山大哥,我……我还以为你身有要事不能来了。”
昆仑山本就话少,现在更是不说废话,直接从怀里取出准备已久的礼物,递给她:“送给你。”
珠穆朗玛峰看向他手里那根玲珑剔透的玉簪子,上头繁复细致的花样雕刻得栩栩如生,是极高超的工艺,配上昆仑玉上好的成色,简直是世间难见的珍奇首饰,任凭哪个女孩儿看了都喜欢。
她生来与风雪为伴,与兵马同眠,还从没有过这样好看的首饰,这会儿竟看得愣住了,一时忘了伸手去接:“这……这是送给我的?”
昆仑山见她如此反应,眉头微微动了动:“不喜欢?”
珠穆朗玛峰回过神,忙接过来,仔细地拢在手心里,生怕不小心给弄坏了,翻来覆去玩赏不停:“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好喜欢,谢谢你昆仑山大哥!”
昆仑山却仍疑问道:“为何不戴?”
珠穆朗玛峰抬头看了看他,脸有些微红,又将那簪子贴在胸口护着:“路上风大,我怕它蒙上尘、受了损,我要好好收藏起来。”
昆仑山这才点点头,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顶:“保重自己。”
珠穆朗玛峰将那簪子拿绢帕包裹了,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临上马时,又踌躇着开口:“昆仑山大哥,雪人它真的很想你。”
这回昆仑山没有像上回一样客套了,而是斩钉截铁地摇头:“它讨厌我,不会想我。”
珠穆朗玛峰一愣,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踩着马镫上了马,一捞缰绳,却发现缰绳在昆仑山的手里握着。
她见昆仑山仍在望着她,丝毫没有把缰绳还给她的意思,于是两厢凝视,她终是红透了脸,败下阵来,用蚊子般哼哼的声音道:“……是我很想你。”
昆仑山难得地露出清晰的笑容,将缰绳送回她手里:“我也想你。”
他的手正要收回,却被坐在马上的珠穆朗玛峰一把牵住了,面对她这千万年才有一次的撒娇,昆仑山先是微微怔住,才回握了她满是糙茧的手,那一向冰冷的语气也好似有了温度:“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