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拦她。
在柳悦出宫时,还赐了她一套不斐的红宝头面。苏太后见状,也赏了柳悦一对玉璧,还说让她闲了只管进宫来。曹太后有多不喜柳悦,苏太后就有多喜欢柳悦,主要是,苏太后觉着,柳悦虽然性子有些辣,可心思是个正的。不似曹萱,面儿上看着娇娇柔柔地,一肚子心眼儿不知道用在正经地方。
柳悦这样的性子,自然不是干受气的,她一回家就跟家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道,“我原也没说错,她一个表妹,陛下一国之君,就在她房里画眉玩儿。我不过说她几句,说也说的堂堂正正,就是陛下问我,我也是一样的说。可陛下后来问也没问我,就待我不如先前了,可见是受了曹氏的挑拨的。今便如此,以后要如何呢?”
柳悦并没有就爱上元宁帝啊什么的,这年头的贵族教育,并不是情啊爱的,柳悦既是要做皇后的,她先想的是后位的责任。她当然也盼着跟元宁帝像当年仁宗皇帝与谢太皇太后一般,可一进宫,见了曹萱就知道元宁帝专情这事儿怕是不易。但退一步,如康宗皇帝与苏太后一般也行,起码是个举案齐眉。如今看来,这样都难的。元宁帝明摆着信曹氏超过她,既如此,柳悦也不是在宫里受气去的,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回家商量对策来了。
温慧郡主道,“你这孩子脾气也大。”
柳悦道,“娘你不晓得,联起手来欺负我呢。我要没点儿脾气,早憋闷死了。”
温慧郡主更恼曹氏,也是生气,只是有些话不好让闺女听到,便令闺女先去歇了,复与丈夫商议,“这可如何是好?倘以后大婚只得一后位虚名儿,阿悦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柳煜冷了脸,“真欺人太甚!就是先帝当年纳侧,也是大婚一年无子,才有的侧室。”柳家当然不能让皇帝只守着他家闺女,但正宫皇后,一国之母,你起码得知道尊重她才成啊。
柳煜摆摆手,道,“你莫急,先不要让阿悦进宫了,我去与父亲商议。”
其实,说来都是太宗皇帝之母胡氏给宫里带坏了风气,一个个的觉着生了个皇帝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作威作福了。柳扶风听了儿子所说,就叹了口气,道,“皆胡氏之过也。”
柳煜他弟柳灿道,“曹家定是想抢在咱家前生下长子的。”不然,不能这样火急火燎不顾体面的。
柳扶风道,“都不要急,天还塌不下来呢。你们各去当差,此事不要露出形迹,只作没有此事便好。家里女人们出去,万不要露出以后是皇后娘家的骄态来,一定要低调,再有这样奉承的话,接也不要接。”
兄弟二人皆应了。
谢太皇太后这里极俐落,柳悦前脚一回家,后脚谢太皇太后就打发曹萱出宫去了。
曹萱心里自是清楚是何缘故,她虽觉着面儿上有些羞耻,而且,柳悦走是得了谢太皇太后的赏的,她却是什么都没得。
谢太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白,柳悦走了,你也别想留下。
曹斌见突然孙女回府,问了些她在宫里的事,毕竟,柳悦是提前说要回家,谢太皇太后允了赏了东西,温慧郡主亲自来接闺女回去的。曹萱这个则是曹家先时没得到半点儿音信儿,直接就宫里一顶小轿给送出宫来了。当然,曹家倒不是说一顶小轿委屈曹萱,曹萱无功无名的,能坐一顶小轿也是看曹太后面子了。
曹萱也是个伶俐人,心中早有说辞,道,“陛下待我略亲近些,柳姑娘就不喜。陛下平日里既要做功课,又要学处理政务,忙的很,也就是吃过饭能有个说话轻松的时候。有一回,陛下看到姑妈新给我的眉黛,我们兄妹一般,说笑了一回,叫柳姑娘瞧见了,可把我一顿冷嘲热讽。殊不知是她误会了,我只当陛下家里哥哥一般。她就把太皇太后给她的螺子黛送了我好些。太皇太后有好的,都是给她的,我并不眼馋,只是,她那会儿给我这个,分明是瞧不起我罢了。宫里都知道她是未来的皇后,谁不巴结着她?她欺负我,我不恼,总归我以后是不如她的,只是,她要对姑妈有半点儿敬重,看在姑妈的面子上,也不当那般待我的。”
曹夫人对孙女大是怜惜,道,“我的儿,可是苦了你。”
曹萱天生就深知以退为进的战术,她含泪道,“以后祖母可别带我进宫了,免得叫柳家误会。我早就想回来了,可看姑妈在宫里也寂寥,姑妈又一直留我,我看姑妈,也可怜的紧。柳姑娘欺负我,姑妈如何不想给我出头,但在太皇太后跟前儿,姑妈竟是一字也说不得,待回宫也哭了。”说得曹夫人也心酸起来。
曹斌直叹气,柳家势大不说,柳姑娘还是先帝临终前赐的婚事,不论从哪方面讲,他家也干不过柳家的。但,想到家中女孩子被柳家姑娘这般欺负,曹斌心下亦很是不悦。
打发孙女去了,曹夫人与丈夫道,“柳家也欺人太甚了!”
曹斌道,“柳姑娘毕竟是先帝赐的婚事,以后定是皇后的。我知道你跟娘娘的心,只是这时跟柳家闹僵有什么好处?”
“我也是想阿萱与柳姑娘交好的,但看柳姑娘的性子,如何是能好的。”
“先不要让阿萱进宫了,这事儿缓缓再说。”
曹夫人有些犹豫,道,“我看阿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