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和灵芝恰好追了过来,听到太监的话,喜出望外。
“太好了,少奶奶,你不用离开府里了。”香草欢呼,灵芝喜极而泣。
罗妈妈困惑道:“大少奶奶准备离开安府?”
太监道:“大少奶奶是要去访友还是去探亲哪?只怕要延期了,眼下准备入宫觐见皇后娘娘才是关键。老奴要及早回宫复命,就先告辞了。”
罗妈妈要领着太监离去,花畹畹看了香草一眼,香草会意,急忙去取了赏钱给那传信的太监。
灵芝一边抹泪,一边扶了花畹畹要回百花园去,一回身,见安沉林怔怔站在眼前。
“怎么办?大少爷,要让大小姐多睡几日了。”花畹畹依旧是温文的笑容,落在安沉林眼里却是格外刺眼。
“畹畹……”安沉林张口要说些什么,花畹畹抢在他前头道:“你放心,等我入宫觐见了皇后。便会自动离开安府,不会让大少爷为难的。大小姐依然昏睡了这么些日子,不在乎多昏睡三日。”
花畹畹向安沉林福了福身子,扶了灵芝的手径自离去。
安沉林心里很不是滋味,矛盾得很。
回到百花园,花畹畹坐在窗下怔怔的,香草和灵芝跪到她跟前哭哭啼啼。
“大少奶奶。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香草决绝。
“我也是。”灵芝也道。
二人都哭成泪人。
花畹畹看着地上的二人,一声叹息。这两人倒是忠仆。
“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日后再说吧。”
花畹畹松了口。香草和灵芝更加不敢怠慢,两人尽心伺候了花畹畹半日。
到了夜里,就有安沉林身边的小厮云生来百花园禀报说:“大小姐苏醒了!”
香草和灵芝匪夷所思,花畹畹却是早就料到的。
大太太不过白演了一场戏。安念熙这一两日确是要醒过来的。如若安念熙在她离开安府之后苏醒,那么那法师的言论便是一语成谶。可惜她还未走,安念熙便醒了,法师之言纯属诬陷。
百花园内,母女抱头哭成一团。
大太太将安念熙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叫了一通:“念熙。你可醒了!你可醒了……”
安念熙睡了太久,人有些怔忡:“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樱雪道:“大小姐中了炭毒。昏迷很久很久了。”
“中了炭毒?”安念熙想起来,那一日安念攘为女先生准备了送别会。她为了在送别会上为女先生献舞,一早就换上了舞蹈服,舞蹈服单薄,丫鬟们得了安念攘的吩咐关死了门窗多摆放了几个炭盆。
屋子里越来越闷,继而她便不省人事了。
“可是有人要故意害我?”安念熙刚问这话,便听到安沉林的声音自屋外传了进来。
“不是有人故意害大姐,都怪二姐,无知莽撞,才连累了大姐。”
说话间,安沉林人已到了里间,脱了斗篷让云生接住,走到床前坐下,喜出望外道:“大姐姐,你可终于醒了。”
“你沉林弟弟可担心你了。”大太太向安念熙陈情。
这姐弟二人如此相亲相爱,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有方,如果安念攘也懂事些就好了。
“母亲,弟弟,你们刚才说是念攘让我昏倒的?”安念熙困惑。
安沉林道:“的确是二妹妹那个糊涂蛋。”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二妹妹是无心之失……”大太太遂将来龙去脉和安念熙说了一遍,安念熙啼笑皆非,却又有些心有余悸。
“这个二妹妹可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安念熙抱怨,“自从我从五台山回来,她已经坑我多少次了,每次都差点要我的命。我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念熙,你的克星可不是念攘,法师说了,是因为咱们国公府里住进了与你命理相克之人,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出事。”大太太当然要替安念攘开脱,毕竟是亲生女儿嘛!
安沉林知道大太太所指何人,立即纠正道:“母亲,你这样说可不对,那法师不过是为了骗钱胡言乱语,他的话焉能信得?”
安念熙困惑道:“母亲,弟弟,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还替我请了法师吗?”
“你一直未能苏醒,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大太太无奈。
“那法师说府里住了与我相克之人,是谁?”
“是花畹畹……”大太太没好气,她一提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不爽。
“不是畹畹!”安沉林敛容收色,“大姐,你不要听母亲瞎说!”
大太太郁闷:“沉林,是法师之言,又不是母亲胡诌的。”
安沉林不服:“母亲,法师说需要畹畹离开安府大姐姐才能苏醒,如今畹畹还住在府里,大姐姐就苏醒了,说明那法师之言压根不可信!”
安沉林据理力争,说得大太太哑口无言。
安沉林转而向安念熙道:“大姐,你能苏醒还要感谢畹畹,若不是她替你施针。你早就毒发身亡,焉能醒来?”
安念熙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大太太,大太太不情愿点了头:“的确是那丫头替你解了炭毒,可是你久睡不醒,还错过了入宫向皇太后拜年的机会,谁知道又是不是黑良心从中动了手脚……”
“母亲,祖母也说了。畹畹不是这样的人。”安沉林再次纠正。
大太太没好气:“你和老太太已经被那花畹畹彻底迷住了。她就是个会妖术的。”
安沉林不再和大太太辩解,要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