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熙道:“看弟弟问的,母亲自然都是做了的。”
安沉林一见安念熙,不免有气:“大姐,你为什么骗我?”
“都是为了你好。”安念熙柔声道。
安沉林才不领情:“母亲,畹畹怎样了?”
“母亲又不能进去,她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形?”安念熙替大太太遮掩。
“那大夫怎么说呢?”安沉林急不可耐。
“大夫?那些大夫一听说是烂喉痧的病症,没有一个愿意上门来给安和公主看治。母亲也是爱莫能助。”大太太假惺惺道。
“什么。畹畹病了这么多日,竟是一个大夫都没请来吗?”安沉林几乎哭了。
“弟弟,你要理解人家。谁也不想死!”
安沉林不顾安念熙的狡辩就往门上冲去,大太太忙让护院拉住他,大太太沉痛道:“沉林,你知道母亲为何要瞒着你了吧?你一旦知道事情真相。你就是这样不顾及自己安危。”
安沉林一想到花畹畹一个人在百花园内正忍受病痛煎熬,就五内俱焚。他看着大太太的眼光充满了愤恨:“母亲,你只顾及我,就不顾及畹畹了吗?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的命是命。畹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患烂喉痧的时候,是谁陪着我一起被隔离,畹畹就算被传染了烂喉痧。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等死!大夫不肯去看她。我进去陪她,我这条命横竖是她救的,大不了我还她一命,和她死生一起就是了。”
安沉林情绪激动,安祥艺抱住他劝道:“沉林,你不能说这样的胡话,你是安家的主心骨,是老太爷老太太的心头肉,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大太太心有戚戚焉:“四弟说的,正是我心中顾虑的,这孩子什么时候肯体谅母亲的心?”
安念熙一旁劝着大太太:“母亲,弟弟也是情急了才口不择言。”
百花园内,花畹畹携着灵芝站在门内,听着门外可笑的闹剧,脸上是波澜不兴的表情。
忽听得一堆嘈杂人声中,一个温柔娴静的声音响起:“请不得大夫,那之前的方子总可以用吧?”
是四太太茹风雅。
“安和公主不是替大少爷治过烂喉痧吗?那些方子总该在吧?找出来,去抓药,熬了让安和公主服下。大少爷能化险为夷,安和公主也能。”
花畹畹唇边慢慢漾出欣慰的笑容。
这个四太太怪不得老太太喜欢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太太有些恨然地看着四太太,大有她多管闲事的意味。
而四老爷这时候也附和四太太:“对对对,之前的方子呢?赶紧找出来,让人去按方抓药,熬了送进去给安和公主服下,她如今是皇后娘娘的义女,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国公府可担待不起。”
“大嫂,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四太太静静地看着大太太,眼波如平静的湖面,却分外有震慑力。
大太太扯了扯嘴角,只好对安念熙道:“瞧我也是被急糊涂了,光想着保住阖府不要,不要被那烂喉痧传染,竟忘了这层,之前沉林服用的方子都放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