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主子的疑惑,小景子便上前了一步,让水儿和小扇子退到一边儿去:“回皇上,是奴才让他们来的,让雨霖宫的人来侍候着,方便些。”
顾凰翊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投回小扇子的身上,他才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那那个……娘娘的父亲在门口嘛……奴才想着娘娘……就……”
不过他最终也到底没说明白,不过顾凰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奴才出门瞧瞧?”小景子长了个眼神,便微微弯腰,在顾凰翊身边问了一句。
思索片刻,顾凰翊点了点头,却转了话锋:“去请两位丞相回去吧,说朕累了,改日再见。”
小景子立即明白,应了声好便出门了,待两位丞相被他打发走了之后,回来跟顾凰翊通禀了一声,便又去门口守着了,这两天,定然陆陆续续会有许多大臣要求觐见皇上的。
就此,梁缘殿清净了很多,水儿去给乔倾月和乔湘雨熬药了,顺便熬点粥做些吃的,就算娘娘这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皇上也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待他们醒了、休息过后便有的食了。夜栀就在一旁守着,拉着被水儿嫌弃的小扇子,免得他在厨房里捣乱。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乔倾月仍旧紧闭双眸躺在床上,动都不动一下,虽说是昏迷,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大的动静,但以她平时的表现,起码胳膊腿儿什么的也会微微动一下,折让熟悉乔倾月的夜栀起了疑心。
“皇上,你还是去休息吧,不然娘娘醒了,要找皇上闹的时候,皇上还累着,属下在这里守着便是。”夜栀想要找个办法支开顾凰翊,来瞧瞧娘娘到底是真的昏迷还是在假装。
若真的是在假装,皇上一直在的话,可就要把她给憋坏了。
顾凰翊犹豫了许久,倒觉得夜栀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起了身:“若是倾儿醒了,让小景子来唤朕。”
“是。”夜栀点了点头,便目送着顾凰翊去了偏殿就寝,待她确认顾凰翊已经进了偏殿并且将门关上后,才走到乔倾月的身边去,轻轻推了她几下,“娘娘,皇上走了。”
听到夜栀这么说,乔倾月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瞄了一下,确认顾凰翊走了之后,才将双眼都给睁开:“呼……终于走了,憋死我了!”
果然,夜栀就知道。
她分明没受什么伤,要说是受了惊吓,这么久过去了,回宫的路上又是一路颠簸,早就该醒了,那只有这一个原因了。看来她还是真真切切了解主子的。
但是,夜栀不解:“娘娘,你又在逃避什么?已经回宫了。”
乔倾月不敢坐起身来,生怕一会儿守在门口的小景子会突然进来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还什么都没有想好。
于是,她只是苦笑,自嘲般地苦笑:“夜栀,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092.强行离开,心痛醉酒
自打夜栀第一天进入乔府,那时乔倾月只有8岁,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又难得对琴棋书画都保持着新鲜的好奇心,尚且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初次见面,她便说:“夜栀?夜栀这个名字好别扭啊,姐姐,我以后可以叫你叶子姐姐吗?”
此后,她便再从未唤过她的名字夜栀,随着年龄的变化,叶子姐姐又变成了小叶子,小叶子,这个称呼,就一直被唤到现在。
可今天,她唤她:“夜栀。”
“属下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夜栀愣了一会儿,双眸清冷如冰,不出几秒,她许是猜到了乔倾月所问何事,便微微低了一下头。
乔倾月见夜栀的这一系列反应,心中自是了然了一切,她冷笑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再看她:“姐姐也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娘娘,属下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栀仍旧保持着一个否认的态度,站在床榻边上的她俯视着躺在龙床上的娇小的乔倾月,即便她刻意背过身去了,她也能看到她的侧颜。
她的确猜出了乔倾月所说的这件事情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谋刺,既然乔倾月能认得里面的乔府的人,夜栀在乔府生活了10年,这10年来几乎与主子寸步不离,又如何认不得呢?
可她也的确不知道会有这场谋杀,她也的确没想到乔大人竟然这么着急,之前乔倾月被掳走的时候,她便怀疑过乔湘雨和乔大人的手段,可那次毕竟是暗算,如今这场明摆了的谋反,也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还好吗?”乔倾月叹了一口气,想是也没法从夜栀口中问出什么,也兴许是她真的不知道吧,转而一想,姐姐替她挡的那箭……罢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们双胞胎二人生来便作下的孽。
“娘娘,宋太医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夜栀侧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乔倾月不再说话,大抵是默认的意思,她将被褥向上拽了拽,盖住了一半的脸。
许久许久之后,乔倾月才又一次开了口:“我要回宫。”
“属下去安排。”夜栀没再多说其他的什么话,只是应了一声,转身便出门去寻小景子了。
皇上尚且在休息,要将一个大活人从梁缘殿带走,总要跟小景子打声招呼。刚走到殿门口见到小景子,夜栀就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佩剑。
“夜栀女侠!您这又是怎么了?小的哪儿惹您了?”小景子被她这气势汹汹、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立马跑得老远。他警惕地看着夜栀,还以为是因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