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民混账,小民被钱蒙了眼,求太傅大人开恩饶了小民。这……这……这事错不在小民啊!”
周翰语气缓了下来,却更是阴沉:“开恩饶了你?”
男子没听出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太傅大人大量,开开恩放过小民吧。”
男子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且不说周翰贵为一代权臣,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削他的面子,这般行为相当于是
当着整个槿城百姓的面给了他狠狠的噼里啪啦一巴掌。
就算是平民百姓受了如此耻辱怎么可能还能好声好气地原谅,拍拍肩膀然后一笑泯恩仇。
又不是在上演童话故事。
“来人,把这个男的拖下去凌迟处死。”目光狠厉、不留半分情面。
男子吓得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怔怔半响,待到有人来拉他时才回过神来:‘大人,大人,你不是说只要我老实交代就不会惩罚我了吗?”
周翰嗤笑:“本官只说你若不老实交代,就让你五马分尸,可没说你承认后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官拉下去!”
男子还在挣扎:“大人,都是五姨太教唆小民的,不关小民的事啊!”
“大人——饶命啊!”
哇哇的求饶声渐行渐远,直至一声惨叫声响起,随即没了动静,怕是被人堵住了嘴巴。
五姨太早就面如土色,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远方不言不语。
周翰一甩衣袖,对着大厅里的所有妾室道:“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自行处理,日后若是有谁再犯,就和她一样的下场!”
“不不,不要!”五姨太突然歇斯底里地呐喊起来,把她交给这群蛇蝎心肠的女人,恐怕只会生不如死。
可下命令的男人早已经头也不回地远去。
得到预料中百姓的反应,凌齐烨满意地爬上马车浅笑着坐在暖榻上,玥流盈紧跟着掀开帘子钻进去。
“周荣昊到底做了多
少坏事,怎么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都是曾经受过他迫害的人?”
她原以为就几个人发泄发泄罢了,没想到一窝蜂的人中十有八九都愤愤地出了手,周荣昊的人品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怒人怨么?
照方才那般一阵拳打脚踢,破相恐怕都是轻的。
“他一直以来都在京都为虎作伥。”
玥流盈喃喃着:“人一旦被权势地位还有金钱冲昏了头脑,就会失去最原始的本性,他啊,怕是连良心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真是可悲。
“这么感伤可不像平常的你。”凌大庄主低声笑道。
玥流盈挑眉反问:“那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狡猾、精明但是又常常迷糊得像个三岁孩子。”庄主大人丝毫不用思考就给出自己的评价。
玥流盈赌气地皱眉:“精明我可以接受,迷糊也勉强能够入围,但是狡猾这词我可承担不起。论起狡猾,十个我也比不上你一个。”
庄主大人在她面前总是能卸下冷清的面庞,玩笑道:“无妨,多跟着我,终究会学到一两分精华的。”
玥流盈拍他的手:“没脸没皮。”
凌齐烨笑意更深。
车上四面都与外界隔着,空气甚是烦闷,玥流盈小小地掀开窗口流苏帘子的一角,弯着腰望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倏地,玥流盈激动地拉住庄主大人的衣袖,轻声道:“齐烨,煜王府,是煜王府。”
凌齐烨面有动容,姿势却
是一点不变。
玥流盈热情被浇灭了一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要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进去,但好歹……看一看也好。”十几年不回家,远远望着以解相思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吗?
好吧,她忘了,庄主大人不能与正常人相提并论。
凌齐烨深呼吸一口气,继而风轻云淡道:“习惯了,多看一眼反而会割舍不下。”
玥流盈扭头看他垂下眼帘,然后又趴在窗口,露出半个脑袋:“你肯定很快就会迈进这里的。”
“不必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
玥流盈丢过去一个白眼,男人太强真是难办,贴心地想说几句安慰话居然这么不合作。
冲着马车外盈盈笑道:“千绝,让那小毛驴走得再慢些,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庄主大人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必定是希望能在这里多停留一下的。
千绝果然放慢了车速,只是略有些无奈:“夫人,这是南疆的温血马,只是性情温顺了些,可不是什么小毛驴。”
“无所谓,你让它走慢些就是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千绝瞬间挫败。
“你是不是要等周翰的事处理完再回家。”
“家?”凌齐烨眼神一黯,好久违的字眼,“恩,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没错。”
“对了,那这么说小正太就是你的亲弟弟了。”好久没见到那个小破孩了,不知道现在变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长高些,肥嘟
嘟的脸蛋是不是又胖了?
“你说的小正太是阿磊吗?”
“阿——磊。”玥流盈将这两字郑重地念了一遍,点头道:“对,就是他,上次听宋大哥就是这么叫他的。”
凌大庄主点头:“最小的弟弟。”
“他的个性和你们两个哥哥还真是差好多。”萌萌的可爱款,白白的小脸蛋,性子倔强又别扭,眼睛一眨能萌化所有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