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飘远。
飘到了在她昏迷之时的梦中;飘到了前世昌邑侯府大火之时,上官宸跪在地上那痛苦的嘶吼声,好似在耳边回荡着。
飘到了前世,他在她死去之后,守身如玉,最终将皇位传给翩然世子的儿子;飘到了他以最残酷的刑罚对待林姨娘母女,而当时他那悲痛的神情;
飘到了······
前世的一切,梦中的一切,今生的一切,有关于上官宸的一切,一一在她眼前晃荡,而她便在这回忆中,像没有码头靠岸的船只。
飘飘荡荡······
突然,梓涵的手指渐渐收紧,紧握成拳,清晰地能从中看出那条条纹路。
梓涵倏然抬首,晶莹的泪珠挂在白暂的脸颊之上,熠熠生华,她明白了一切,她认清了一切。
在说出让他去后宫之时,心中的疼痛,已然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她不愿,她宁死亦不愿。
什么女德,什么女训,什么三从四德,什么贤良淑德,一切,一切的教条,此刻再也无法束缚住梓涵坚定的心。
“不······上官宸······宸······”
声声唤着着,梓涵掀开床帏,顾不得此时仅着亵裤与鸳鸯戏水的肚兜,冲着殿外跑去,她明白了,她明白了,所有的教条,所有的女德、女训,皆没有上官宸一个人来的重要。
上官宸立在殿门处,侧耳倾听内殿的动静,当听到梓涵的呼唤声时,上官宸桃花眸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他赌赢了。
没错,适才的一切皆是他下的赌注,就赌他在梓涵心目中的地位,就赌,他在梓涵的心目中,能不能冲破一切陈规。
他赌赢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上官宸伸手佯装做开门的动作。
梓涵见此上官宸未离开,心下一松,以往敏锐的头脑,早已抛诸到了九霄云外间。
倏然跑过来,自上官宸的身后将其抱住,小脸埋进他的后背,呢喃道:“不要去······不要去······”
上官宸感受到后襟的温热,她哭了,这个认知让上官宸有些恨自己适才的赌注。
但此时已然到了这一地步,那么,他不能退缩,不能退缩,硬下心肠,不让自己转身,冷声说道:“是你让我去的。”
“不······不,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不要去不要去。”
梓涵呢喃着,自上官宸的后背抬首,一双小手扒拉着上官宸将他扳过身,掂着脚,小手捧起上官宸的俊彦,与其对视。
凤眸中有着不容退缩的坚定之色,随即,唇瓣轻颤,将自己的红唇覆上,生涩地学着上官宸以往的动作辗转,但终是不得章法。
上官宸桃花眸大睁,看着眼前双颊透亮,凤眸紧闭,蝶翼轻颤的梓涵,一抹欣喜一闪而逝。
但依旧不为所动,半响,梓涵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放开上官宸,一个劲地呢喃道:“不要去,不要去,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应将你推开,不应将你推开······”
梓涵放开上官宸,渐渐后退,背过身去,小手略显颤抖地解开前襟鸳鸯戏水的肚兜,随着她的动作,牡丹红色的肚兜顺势滑下。
随即小手来至月牙白色的亵裤,虽小手颤抖,但她的坚定溢于言表。
上官宸咽了口唾液,体内的炙热有些把持不住,强忍着想要将梓涵拥进怀里的冲动,已然到了这一步,不能因一时不忍而前功尽弃。
半响,月牙白的亵裤褪去,梓涵悠悠转过身来,就这样不着寸缕地站在上官宸的面前,小脸羞涩地垂下。
此时的这一番举动,对一向恪守陈规的梓涵来说,无疑是个大的突破,就算前些时日,因一时情之所至,在清醒的情况下,在未成亲的情况下,将自己交付给了上官宸。
但过后,她亦是怪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