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方御医与付公公二人各有所思之时,逍遥王沙哑且充满坚定的嗓音传进了他们二人的耳中,已然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慌乱。
“对,你说的对,这个时候我不能乱,若是我自乱了阵脚,不说皇兄,就是我自己皆不能原谅我自己,不管老妖婆回宫为的是什么,我皆不能让她如愿,付公公,你且将你如何得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付公公霍然抬首,望着逍遥王已然恢复冷静的神情,心中大定,原本的彷徨无措安心了不少,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他是看着皇上与逍遥王长大的,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十分深厚。
而且,逍遥王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嬉皮笑脸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实则内里却是个通透的人儿,亦是个有大智慧有手段的人。
当年,皇上刚封为太子,他原本以为,二人的兄弟情谊就此破灭,岂料,是他着相了,逍遥王早早便表明了立场,他对那高高在上,掌握天下人命运的皇位没有丝毫的兴趣,而他后来所做的事,亦是证明了他所说。
皇上刚登基那会,因为年幼,无人将稚嫩的皇上看在眼里,朝局不定,江湖中亦是有些不安分的人,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那时,逍遥王便自动辞别皇上,离开京都,前往江湖中,为皇上铲除一切障碍。
与皇上里应外合,在极短的时间内,以铁血手腕,将江湖中不安分的人一一铲除,从而为了稳定江湖,迫不得已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京都中所有人皆以为逍遥王是喜欢江湖中舔血的日子,就连他一开始也是这般认为的,但是后来,他便改变了这个想法,逍遥王真正喜爱的是无拘无束潇洒自由的日子。
随即敛下心神,忙不迭地应道:“是,回逍遥王的话,奴才正要去御膳房为大小姐准备日后的膳食,在途中便与奴才的心腹撞了个正着,奴才的心腹递来消息,说太后娘娘的御撵已经进了宫,快要到御花园了,正往乾清宫而来。”
随着付公公的话落,逍遥王与方御医默契的对视一眼,只此一眼,便知晓对方是何作想,二人眸中皆凝重了几分。
若不是付公公的心腹前来报信,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知道太后已经回了皇宫,直到老妖婆到达乾清宫他们才会知晓。
也就是说,老妖婆已经将玄武门的人控制住了,如若不然,怎么会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除了被控制住了别无他想,因为老妖婆是不会将玄武门所有的人全部收买的,玄武门是皇宫的一道防门,皆是皇兄的心腹,由大内侍卫把守。
大内侍卫的武功,他是知晓的,一般人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那么,老妖婆身边的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否则,不会将如此多的大内侍卫控制住。
近两年未见,老妖婆好像越来越难测了,越来越难对付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到皇宫,不曾惊动任何人,若说她没有所图,他如何是不信的,若说她没有所图,为何会控制住玄武门的人?不让其前来禀报?
逍遥王在心中如是分析到,越分析下去,越显惊心,这一切一切的分析,使得逍遥王的心中乱作一团,就算如此,则面上不显分毫。
许是察觉到了逍遥王心底的慌乱,方御医郑重地拍拍逍遥王的肩膀,很显然,逍遥王所分析到的一切,方御医亦是分析到了。
此刻,太后回宫,只有逍遥王能与其对立,如若不然,很快,皇宫便会被太后所把持,所以,逍遥王不能乱,随即,一字一句说道:“你是逍遥王爷,皇上在昏迷前将朝中大权交给了你,更何况,朝中还有夜丞相等人,所以,你万不可乱了阵脚,还有,太后毕竟离京近两年,对于朝中的一切知之不详,今日如此悄无声息地回到皇宫,够言官弹劾的了。”
逍遥王听此,一怔,很快便回过味来,对上方御医坚定的双眸,重重地点点头,心中不若先前那般的紊乱,渐渐平静下来。
方老头说的对,天齐的皇帝是皇兄,朝中的大臣亦是忠于皇兄的,皇兄在昏迷前,将朝中的大权交由他的手上,他就要担当起这个责任。
不管老妖婆突然回宫为的是什么,是佯装慈母也好,是别有所图也好,不论她的理由是如何的冠冕堂皇,只要她控制玄武门侍卫这一点,就够保皇派弹劾的了。
更何况,他是皇兄的皇弟,亦是天齐的逍遥王,亦是冠上官姓,只要有他在,他就算一死,皆要誓死保住上官家的江山。
想到这里,坚定了心中所想,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吐出,将胸腔中的烦闷随之吐了出来。
“付公公,老妖······”察觉到自己的称谓易落人把柄,随即,心不甘情不愿地改了称谓,“付公公,你是皇兄的心腹,现如今,本王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王爷放心,奴才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亦是要坚守自己的忠心。”
“恩。”逍遥王满意地颔首,付公公的忠心,他从未怀疑过,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小心使得万年船,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本王知晓,有些话本王说的是难听了一些,有可能会寒了您老的心,但是,本王现如今别无他法,希望付公公谅解一二。”
“王爷折煞奴才了,奴才省的。”
逍遥王见此,不动声色地与方御医对视一眼,见其颔首,这才询问道:“付公公,您是皇兄的心腹,本王且问你,皇陵那边可是有皇兄的人在那?”
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