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安在用力的护着,毕竟不曾清醒,加之她动的突然还是被她得了手。
手间一空“不要”便自君墨安的口中冲出。
他的声音嘶哑,两手在空中抓着。
吴桑瞧了他的样,一把握住了他手“桑哥在的。”
手间有了依靠,君墨安安静下来,拉着她的手便便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吴桑瞧了,小心的依在他的身边坐下,抻出空着的手,扶着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肩。
她只是瞧着君墨安高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心酸,却忘了自己个头瘦弱,肩膀并不能给君墨安多少的支撑。
君墨安依过来,闭着眼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车外的楚子恒听着厢内的动静,嘘了口气,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冲着厢内喊道“桑哥坐稳了”便扬鞭催马,驾车前行。
吴桑避身的破庙所处之地极为偏僻,一路上杂草,树丛遍布。加之楚子恒赶马并不专业,车便有些颤。
吴桑的肩臂单薄,马车一颤,君墨安头便自她的肩往下滑。她只得以手托扶着,如此几次之后,吴桑瞧着君墨安为够着自己肩膀而弓成之虾子之势,心下叹了口气,抚托着他的头,身子努力的向上移了移。
因为一手被君墨安握着,一手又要托住他的头,又不能惊动他,吴桑移的很小心。
特别是当车子颤动起来之里,她得强自的忍着手臂的酸痛才能支住君墨安的头,但她总算是拉开了同君墨安的距离,小心的将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依在她温暧,柔软的腿上,君墨安舒展的向着她的腿里依了依。
吴桑有些尴尬,绷直了身体,以手小心的垫在他的头与自己的小腹之间。
君墨安的头被挡住了,有些不喜,不停的在她的掌心蹭着自己的额头,就像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狗。
吴桑低头瞧着不曾睁眼,却在努力吃着自己豆腐的君墨安,叹了口手,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的抚上他的头。
也不知是楚子恒的驾车技术实在差,还是路确实太远了。
等他勒马停车时,吴桑的腿已被君墨安枕的发麻。
她扶着君墨安的头想要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又跌回了座位。
她担忧的瞧眼君墨安,他的头跌落在自己的腿上,只是向着里面又拱了拱却并没有睁眼醒来的意思。
吴桑看他的状态也知他是熬的太久累坏了,可是睡成这样还有心吃自己的豆腐,吴桑有些哭笑不得。
再想着,他心里明明的住着一个叫做兰儿的女子,却跟着楚子恒传逸闻,此时又扒着可以救他性命的自己不放。心境复杂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瞧着他,分不出是可怜,还是可恨。
候在外面的楚子恒瞧着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便轻咳一声道“桑哥,到了。”
吴桑听了,以手扶起君墨安的上身冲着车厢外道“楚公子,麻烦你帮忙把王爷扶出去。”
楚子恒听了打起厢帘,探身入厢,伸手去扶君墨安。
吴桑这边也帮着单手撑着君墨安的肩向着楚子恒的方向扶他。
楚子恒很容易的扶住了君墨安,可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吴桑的手,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将他弄下车。
吴桑瞧了也有些无奈,深看君墨安一眼,他好像真的在睡没醒。
楚子恒瞧了便道“王爷,下车了。”
“不”
君墨安嘟囔一声,人便向着吴桑的方向一斜,整扒在她的肩上。
吴桑身子一僵,看着这个无赖到无以复加的君墨安,只得小心的安抚“王爷,下车了,松开桑哥好不好。”
“不好,你会跑。”
嘟嘟囔嚷的声音,像只手,狠狠的揪向吴桑的心。
她认命的闭上眼,拍着他的肩道“桑哥不走,桑哥跟王爷一起回府。”
听了她的话,君墨安撑起头,睁着迷蒙的眼,努力的瞧着她的脸。
他的眼因为疲惫未消而红肿,混浊,里面浓浓的不安,是吴桑不曾见过的样子。
她望着他,坚定的说道“王爷,桑哥说过要一辈子随着王爷的。”
君墨安听了她的话,唇角突然勾了勾,一幅呆傻的样,然后向着楚子恒的方向倒了过去。
楚子恒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对着吴桑道“桑哥,等下下我扶你下车”
将君墨安扶下车,楚子恒便将他递交给了闻声赶出来的家丁,然后转身回车去扶桑哥。
被楚子恒扶下车的吴桑看着面前的灰瓦门堂便是一愣。
只有两楹的门扇,青瓦顶,黑木门,门前也并没有狮子之类的看门兽。再看墙,只有人高,白白的墙面,青砖的顶,顶上有绿柳垂拂,墙中的镂空之处有百花的影子。
如果不是那些青砖的柱头雕的实在是精致,吴桑都要怀疑楚子恒是把自己拐到哪个乡绅人家来了。
楚子恒见她扫量院子,便指着门上的匾额道“这里是我爹送给我娘的别业“柳园”。平日没有什么人来,环境清幽适合休养。”
吴桑听了,便没有再问其它,由他扶着进了院子。
小院只有两进。但,内里花木成荫,假山流水造的极为别致。
楚子恒走到院子的最西角,打开房门让家丁先把君墨安扶进了去,自己扶着吴桑跟在后面。
家丁将君墨安扶上床,安置好便退了出去。
楚子恒扶着吴桑坐靠在床边的横过来的罗汉榻上,起身替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