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均窑的东西本就难得,这套天青釉刻莲花茶杯更是全天下只有这套,被这紫衣一摔之下是再也配不齐了。
君墨尘瞧着溅渣落定,茶水四流,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唉,只不过被个骟过的公公给骗了,紫姑娘用的着生这么大的气吗?唉,可惜了。”
亲耳听着君墨尘极其轻视的将自己称为骟过的公公,祝四海的面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但他仍冲着紫衣道“姑娘,有气便撒到在下的头上,可千万别气坏了你自个身子。”
紫衣似乎也清醒过来,望着地上的茶杯,面上现了心疼之色,低头冲着君墨尘道“民女失态,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君墨尘同样有些心疼的望了眼地上的残渣,然后望着祝四海,厉声道“祝公公,你可知私卖皇赐之物是死罪?”
祝四海似乎被吓到了,冲着君墨尘磕头求饶道“求王爷开恩,放过祝四海。”
楚子恒与楚夫人望着君墨尘,紫衣,祝四海,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状况。
明明是过来救吴桑的,怎么瞧着前阵还要疯掉的君墨尘再在不急也不燥呢。瞧着架式倒有了替太子清理门,过堂审太监趋势。
紫衣瞧着祝四海被吓的全身抖动似心下不忍也冲着君墨尘道“王爷,现在正是新皇登基举国欢庆的时候,若是为了只杯子就要了祝四海的命总是晦气之事,还请王爷开恩放他条生路吧。”
君墨尘听了冲着望着祝四海道“你的新主子到是善良,看在紫衣姑娘的面上,本王便放你一马。”
祝四海见君墨尘放了自己,忙不迭的冲着君墨尘磕头谢恩,又冲着紫衣也磕了两头。
紫衣让他免了礼,取过桌上另外一只茶杯倒了茶水然后冲着君墨尘举起道“王爷宽宏大量气度非凡,实是令民女敬佩。民女便以茶待酒敬王爷一杯。”瞧着君墨尘望端杯未动她又道“民女自知冒犯夫人于前,失了王爷的信任。这茶民女先干为敬。”
说完她一气将杯里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双眸满是希冀的望向君墨尘道“王爷请!”。
君墨尘道“姑娘的心意在下领了,不知可否让在下看过夫人之后,再补上这杯?”
听到君墨尘提起吴桑,紫衣面色愧疚的说道“夫人就在床上。因为民女的疏忽,夫人发了风寒。民女刚刚服侍夫人服过药后她便睡了过去。现在王爷若是过去怕是会惊到夫人,而且还可能会把病气过给王爷。”
自紫衣口中听到吴桑病了,君墨尘的面上总算现了焦急之色,不等紫衣领路便自行走向床边。
祝四海瞧着君墨尘转身,偷偷的扫了眼楚子恒与楚夫人。
他们母子二人均侧头望向君墨尘。在他们的脸扭向一边时,下颚角便全完的露了出来。
虽说是母子,两人却不只弧度流畅的下颚角十成十的像,甚至连两人耳垂下那抹青色的深淡都极其的相似。
一片淡青痕迹自耳珠与面颊的交接处晕染开来,如烟似云。
一抹自得的弧度自祝四海的唇际极快的闪现,他望了眼立在原地望向君墨尘的紫衣,低低的唤她道“紫姑娘”
紫衣转过头来,望着他叹了口气道“你运气好,王爷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放了你,以后你便好自为知吧。”
“是,祝四海明白,只是姑娘这杯子?”
瞧着祝四海指着地上的碎瓷片,紫衣道“收了吧,留在地上也是伤人。”
“是”
祝四海应过便蹲在地上收瓷片,并将积于一处的茶水扫开以令其快干。
君墨尘对于祝四海的行为并未在意,他现在的心神全都聚在了床上的人身上。
吴桑的眼紧紧的闭着,苍白的面上两颊红艳异常,再看唇同面颊一样红的不正常。
君墨尘抬手试了试吴桑的额头。
干烫干烫的。
再按上她的脉博,脉相浮紧确是风寒之相。
确定吴桑的晕迷确实是因为风寒,君墨尘心冲算放下了,可是望着热到不曾醒来的吴桑他又开始自责自己来晚了,耽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