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看了一眼刘岚,上前两步示意我。
我走到了沈洋的身边,沈洋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靠,五年的夫妻情分,换来他今日的一脸嫌弃。
我故作镇定的战争,律师解释说:“沈中先生的遗嘱,生前与配偶刘岚,儿子沈洋有过交代,今日要重申的是关于儿媳曾黎的部分。”
话音刚落,刘岚就冲上前去,夺了律师手中的话筒:“曾黎与我儿子早已离婚,现在沈家的儿媳妇是余妃,诸位当中有许多亲朋好友都在前不久参加过我儿的婚礼,对此事应当知晓。”
来吊唁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在附和着,尤其是刘岚的娘家人,抗议声鼎沸。
律师拿出了沈中的遗书,大声说:“沈中先生向来只承认曾黎女士为沈家的儿媳妇,此遗嘱并不损害沈中先生的妻子和儿子的利益,请各位冷静。”
刘岚捂着心口,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余妃在一旁含着棒棒糖看好戏,沈洋扶着刘岚:“陈律师,有何遗嘱请你赶紧说吧,我妈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陈律师挥了挥手,中医院的护士立即来到了刘岚身边。
“沈中先生知道您有心脏病,特意嘱咐宣读遗嘱的时候一定要有医护人员在场,所以我请来了中医院的医护人员,请你们放心。”
刘岚当真气的不轻,靠在沈洋的肩头直喘息:“老不死的,你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沈洋在一旁劝慰:“妈,你先别激动。”
刘岚双眼一瞪:“我能不激动吗?你爸这是想胳膊肘往外拐,要我这老命啊。”
陈律师也上前小声说:“沈太太,请您先别激动,今日来吊唁的有很多是沈中先生部队里的人,您要给沈中先生留个面子。”
刘岚一屁股坐下去,呼天抢地:“我刘岚十几岁就跟着他出生入死,他比我大了二十几岁,要不是我,他能老来得子吗?如今他走了,却不让我们娘俩安生呐。”
我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张路走到我身边来,对刘岚说:“干妈你也先别急,听听律师怎么说?”
刘岚一拍大腿:“这老不死的生前节俭,死后没给我们娘俩留一分钱,肯定都是留给她了。”
我心里一紧,沈中临终前跟我说在妹儿的御宅屋里放了一张卡,这几天我也忘了问这件事。
人群中发出唏嘘声,刘岚的亲友都在指责我,说我肯定是给老头子灌了mí_hún汤,老头子才会死心塌地的把家产都给了我。
我心里冤的慌,却张不开嘴来为自己辩解。
就在刘岚的亲友突然朝我冲过来的时候,陈律师手中的话筒突然落入了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手中。
只见他清清嗓子说:“老首长一生清廉,功勋无数,请夫人切莫污蔑老首长。”
余妃这时候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将棍子丢向台上的男人:“你是谁呀?”
☆、035.穿军装的男人
众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人吸引,只见他一身军装笔挺,气质出众,目光坚毅,炯炯有神。
他肩膀上的两杠一星熠熠闪光,看年纪约摸二十七八,整个人气场十足。
张路朝我靠了靠,细声解说:“看到他肩膀上的星星了没,少校军衔,年纪轻轻混的还不错,脱了军装绝对是个小白脸。”
我皱了皱眉:“你别这么说人家,你怎么对兵哥哥的意见还这么大?”
张路鄙夷的看着那穿军装的男人:“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脱了军装指不定有多qín_shòu,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伪君子。”
哥的意见由来至深,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余妃已经上前去盯着穿军装的男人右胸上的姓名牌,不屑的说:“廖凯,听名字弱爆了。”
前来吊唁的军人中有几个人发出一声感叹,沈洋也上前去:“今日是我爸的追悼会,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下去。”
廖凯彬彬有礼的站着:“我是受老首长之托来维持秩序的,请陈律师宣读遗嘱。”
刘岚跟了沈中一辈子,也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是兀自叹息一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小护士细心问道:“沈太太,您现在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刘岚将满腔怒火都撒在小护士身上:“呸呸呸,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咋还学会诅咒人了?滚,这儿不需要你。”
小护士委屈的站在那儿,陈律师向她眨眨眼,小护士才从刘岚身边退了下去。
沈洋和余妃都回到了刘岚身边,刘岚冷哼一声:“既然有遗嘱就尽早说吧。”
陈律师重新拿回了话筒,廖凯也退到了吊唁的人群中。
“依照沈中先生的遗嘱,他生前所得荣誉勋章全部归为曾黎女士所有。”
张路兴奋的挽着我的手:“老爷子可是把一生最爱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细心保管。”
我点点头,那端的刘岚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回头看了看廖凯,他的神情依然严肃。
张路戏谑的说:“咋了,你看中那小白脸了?要不要我帮你去勾搭?”
我装作恼怒的摇摇头,张路却已经混到人家跟前去了。
沈中的追悼会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因为遗嘱中并没有涉及钱财,刘岚也没有再来刁难我。
从追悼会上回来,我抱着沈中生前的荣誉勋章,只觉得沉甸甸的。
张路说是去勾搭廖凯的,追悼会一结束就没了人影。
我到家门口的站台时,见廖凯站在小区门口,笔直的